江族长点头,扶额低叹,“还喝了不少。”
江倪嘴角也抽了抽。
聂徐行见他们两个反应如此不寻常,白日里的好奇加剧,笑着询问:“到底怎么了?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不对劲。”
江族长犹自懊悔,“那么小的一个泉眼,怎生偏偏被靖王殿下给瞧见了,唉。”
楚沅弯唇,故意说道:“族长您再不说,我也去喝几口泉水,倒要瞧瞧这泉水有何奇特之处。”
江族长呵呵一笑,“你喝,你随便喝,喝干了都没事。”
楚沅:“?”
怎么别人不能喝,他喝就行了?
江倪:“罢了,如今江氏已经回归正常的生活,族长,还是告诉他们吧。”
江族长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同意。
江倪思考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看向陆容淮,“陛下可还记得,您当初登基没多久,册封小鱼为太子一事?”
陆容淮怎么可能不记得。
册立之初,反对的声音不在少数。
哪怕他曾当众宣布过陆多余的身份,也仍旧避免不了那些非议。
他们没见过陆多余,不知道他长得多像陆容淮和楚沅,他们只知道,当今两位皇帝都是男子,而男子不可生育,这孩子来路不明,继承大统终归是不能服众。
那时江氏子弟正要定居邺京,陆容淮划了一大片宅地给他们,照顾周到,江氏子弟感念他们,恰好族中有一对夫夫半年前成家,不久后怀了孕。
当时朝野对太子的议论声太大,直到这对夫夫携手出现在人前,这才平息下来。
邺京百姓看到那名怀孕的男子,又得知他是江氏族人,与当今的沅帝同族,额间有着一模一样的朱砂痣,确认江氏男子亦可怀孕的事实,这才渐渐相信,太子确实是沅帝与淮帝所出。
江倪说道:“江氏男子可以怀孕一事,自那日后无人不知,但陛下可曾注意过,无论是思然,小鱼,还是族中这三年来出生的幼童,他们的额间,都没有江氏一族的印记。”
陆容淮看向楚沅额间的朱砂印记,微微一愣。
楚沅的朱砂印记红如血莲,江倪的印记却淡如桃花,他们原先只知道这是因为两人一个出自江氏嫡系,一个则是江氏旁支,故而在印记深浅上略有不同。
如今看来,似乎还另有隐情。
江族长的声音如闷雷落下,“江氏先祖并非生来就是如此特异的体质。”
江倪:“没错,先祖举族迁至海外,定居此地,后来便拥有了这样独特的身子。”
陆容淮和楚沅是何等聪慧之人,几乎在江倪的话音刚落,便瞬间明白过来,异口同声道:“与那口山泉有关?”
江族长:“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