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太太用力拍打着沙发扶手,“道什么歉!我们又没错,你去道什么歉!你去道歉,让外人还当真以为我们错了呢!你自己要当孙子,就别代表我们!”
“就算我们是对的,外人也会认为我们是错的,谁让咱家得罪了齐家呢?在他们看来,拳头大的就是对的。”常志远冷声说道,母亲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有理呢,他也懒得跟她辩了。
要是能让常老太太认错,那就不是常老太太了。
“哼,不过是一群普通人,你要是去跟齐家道歉也就罢了,竟然还去跟阮家道歉,他们何德何能呢!”常老太太特别不服气的说。
常志远气笑了,“错了就是错了,跟人家的什么身份没关系,不过这点,您要是懂,早就懂了。”
他冷冷的看着常老太太和刘向雯,包括连老婆都管不住的额常志行。
嘲讽的轻嗤,“你们既想要继续过好日子,还舍不下脸皮,不论是自尊还是物质都不想吃亏。现在为了让你们继续过好日子,没脸的事情我都替你们做了,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我身为这家的长子,确实是有责任照顾你们,却不是欠你们的。我为了你们的生活,面子里子我都不要了,却不是让你们再来嫌我的!你们若是嫌我做的不好,可以自己去做!我倒要看看,你们想到什么好方法,既保存了自己的面子,又保存了自己的物质!”
常志远起身,已经不想再跟常老太太多说了。
“你去哪儿?站住!”常老太太厉声道。
常志远咬了咬牙,又低头看她。
常老太太阴沉着脸,似乎是极不情愿,“我们也知道你的为难,可是你既然是家里的长子,又是常和的总裁,不论是公司还是家里,都指着你呢。你到了如今的地位,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与责任不是?再说,家里我是你母亲,至行是你弟弟,都不是外人,哪来的那么些委屈?你为了我们好,那不都是应该的吗?咱们是一家人,你不为我们好,还能为谁好?”
常志远嘴角嘲讽的勾着,没说话。
莫语欣也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不论他做什么决定,她总是问也不问的跟着。
只是常老太太这番话,也未免太厚颜无耻!
凭什么,常志远因为是家中的长子,就要受这些委屈?
一心一意的为了他们,给他们这样好的生活,却又得不到他们的感激。
一家人,或许不谈论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可至少也不能像他们这样,跟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似的吧!
一边享受他努力创造出的好处,又一边嫌弃他这儿那儿的不好。
莫语欣气的发抖,手却突然被握住。
她抬头一看,常志远冲她眨了眨眼睛,模样温和,正安抚她,表示自己没事。
莫语欣眼一红,这才垂下眼,平静了下来。
“既然现在已经与齐家和好了,那你就去跟他们说说,让嘉南重新回稷下学府吧。”常老太太突然说道。
常志远不可思议的看着常老太太,就算是自己的妈,他都得说一句,您没病吧!
见常志远不说话,常老太太以为他不乐意,绷着脸说:“咱们家的孙子,还是唯一一个宝贝孙子,怎么能去上寻常的贵族学校,这不是掉身份吗?跟那些暴发户家的孩子在一所学校,太丢人了些,这对嘉南不公平。那些孩子什么身份,也配跟咱们嘉南平起平坐的当同学?”
常志远嘴角讥诮的勾着,常老太太却没看出来,只自顾自的说:“既然现在都与齐家和好了,再说又是咱们主动拉下脸面的,那齐家自当报之以李。咱们的诚意都展现出去了,也该他们展现展现诚意了。他们就应当好好地,特别礼貌,特别郑重的再把嘉南请回去!”
常志远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已经惊悚了,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孝,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家母亲是个脑残啊!
“你去跟他们说说吧,另外,我们也吃点儿亏,就当是承认了阮丹晨。大不了以后即使看不惯她,我也少说点儿。”常老太太觉得自己特别的退让,特别的忍辱负重,“就当……就当我承认了她的身份吧!”
常老太太一脸委屈的说道。
常志远忍不住笑了,“妈,阮丹晨真不用您来承认她的身份。”
“怎么不需要!”常老太太高声道,“她要在这个圈子里立足,就得跟人交往,难道还要让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吗?”
常老太太微扬下巴,骄傲道:“我在圈中的地位,不用说吧?只要我起个带头作用,大家就都会与她交好!”
常至远觉得自己到今天才明白,常老太太不是脑残,她只是一直在做梦而已。
“您当齐家老夫人是吃干饭的?她说话可比您有用多了。”常至远真是忍不了的讽笑,“听说,阮家那位老爷子跟萧家的老爷子从前就是好友,阮家或许不如咱家有钱,可名声儿却比咱家贵多了。人家经常跟最顶上那位打个电话聊聊天,在外都被国宝国宝的挂在嘴边儿。您说,咱家谁有这份儿能耐?”
常老太太不是最重地位,觉得谁也比不上常家吗?有钱的,常老太太觉得人家是暴发户,没钱的,又觉得人家穷的跟难民似的。
那他就让常老太太知道知道,要论名声儿,常家真不是个儿。
常老太太被常至远拿话堵的脸都扭曲了,结果还要继续被他刺激,“且不说阮丹晨不需要您给她作脸。您以为圈子里有几个像您似的,身份这么贵重,不把阮丹晨看在眼里,见着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