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
这个数对曾经的时野和戴红柳或许不多,可对于现在的这个家而言,这可是能救命的银子。
戴红柳一下就红了眼。
五哥压抑着激动说:“其余的年份或许浅了,可一朵三五两还是能卖,我刚才粗粗数了一下,这些合起来起码能换三百两银子,这还是往少了算的。”
“娘,咱们把这些卖了就能换钱给糯宝找大夫买药了!”
糯宝的病苦于无钱可医,一直是全家人的心病。
可现在不就有钱了吗?
戴红柳抱着糯宝喜极而泣,糯宝沐浴在家人通红的眼神中眨了眨眼,默默抓住了时野颤抖的手。
原来她在家里人心里的地位这么重要的吗?
短暂的激动过后,家人马上就商定好了次日就去城里卖灵芝。
戴红柳一边做饭一边说:“你这回进城,记得去看看老大他们,告诉他们分家的事儿,然后再去私塾给老四送点儿钱。”
大哥二哥在城里干活儿,四哥在乡里的私塾读书,这几个人都要隔着一段时间才会回家,所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们都还不知道呢。
时野拿着帕子轻手轻脚的帮糯宝擦手上的水,嗯了一声才说:“我想把老大和老二叫回来。”
不等戴红柳接话,他就说:“距开春还有些日子,把给糯宝治病的银子留出来,剩下的先挪出来把房子翻一翻。”
茅屋年迈,挡不住风也遮不住雨。
眼下刚入冬,可已经有寒意在往骨头里渗了。
大人或许熬得住,可孩子不行。
戴红柳也在发愁这个,想了想咬牙说:“行。”
“正好我也不想让他们接着吃那份儿苦了,把人都叫回来,以后的生计再另外想法子。”
吃过晚饭,全家带着横财的欢喜早早睡下。
时至夜半,糯宝从睡梦中惊醒,目光深深地看向门外,嘴角无声抽动。
果然,世间能被称之为犟种的不仅仅是驴,某些魂也具有驴的特质。
这不,丢了宝贝的失主飘上门了。
她走不利索,也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索性在起身前掐了个昏睡符,确定戴红柳和时野都睡得香甜,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顺着床沿下了地。
嘎吱一声闷响,糯宝坐在门槛上看着试图去砸水缸的女鬼,面无表情地说起了只有自己和魂体能听到的话。
“缸裂出一道口子,我就把你裂成两半。”
多一道就多碎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