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莲气得要昏过去,脸一阵白一阵青。
以前祁家还在的时候,她之所以和三房多来往,那是因为她看不起二房雅妓出身的张美娘!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她有多喜欢三房。
都是表面关系的妯娌罢了,可这个云皎月却这么不识相,竟然当着她的面,就把竹杯给三房!
云皎月把自家婆母的恼怒,全都收入眼底。
她记得三房夫人柳韵秀,是沧州县令手下师爷的小女儿。虽然出身不是那么显贵,但比之出身农户的萧莲、青楼的张美娘,还是绰绰有余。
想来,是萧莲的出身被柳韵秀压了一头,所以才对三房不满。
云皎月正是出神着,就看见萧莲突然一瘸一拐走向祁昭昭,把人手里的竹杯夺了过来。
萧莲转身,抬眸狠狠瞪着云皎月。
又对祁昭昭笑了笑,“昭昭啊,不是大伯娘不舍得给你这个竹杯。”
“实在是大伯娘心疼你大堂哥,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休息的地方,就一定有水源不是?”
“要不这样,这竹杯就先放在大伯娘这里。你们三房要是渴了,就尽管到伯娘这里来拿。”
祁昭昭当惯了富户小姐,生母柳韵秀又知书达理。
面对从她手里抢东西的萧莲,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
虽然萧莲说渴了就可以去喝水,但是竹杯毕竟不是在自己手里,也不好次次口渴都去拿。
想到竹杯容量不大,她怕她们三房接下来就算想去拿竹杯,也喝不了多少水。
祁昭昭眼眶红了,小声委屈道,“那是堂嫂给我的竹杯。。。。。。”
柳韵秀皱了皱眉,以往她就看不惯萧莲变着花样的欺负云皎月。
以前她是无意参与大房的破事,现在也不屑和萧莲这种泼妇争执!
拉了拉祁昭昭的手,很有骨气劝着,“算了昭昭。”
“你忘了娘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不吃嗟来之食。水源也是一样,与其靠人施舍,不如自己想办法。”
“还有。。。。。。”
柳韵秀意味深长望向萧莲,开始阴阳怪气,“有道是日久见人心。”
“现在祁家蒙难,家里有什么妖魔鬼怪,都现了形。这挺好,不像以前,魑魅魍魉披着人皮装模作样,看着也膈应。”
柳韵秀没打算继续认大房和二房这两门亲戚,说话直接开始不留颜面。
读书人到底是读书人,明明把萧莲和张美娘都骂了遍,那两人愣是没反应过来被骂了。
云皎月差点忍不住想要鼓掌叫好!
她对三婶娘柳韵秀刮目相看,没想到柳韵秀看着文气,竟然有着铮铮烈骨。
“三婶娘,这不是嗟来之食和施舍。”
云皎月看萧莲将手里的竹杯护得死死,就将自己手里的竹杯塞给柳韵秀。
她声音温和,眼神坚定道,“三婶娘,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帮助。”
“这竹杯是我做的,我说要给你们三房,那它就是你们三房的。谁来抢都没用。”
眼看柳韵秀不收竹杯。
云皎月又补充道,“三婶娘,青州到泽州路远,可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就委屈了自己和堂弟堂妹们。”
柳韵秀怔了怔,看向云皎月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
她眼含热泪,对云皎月这种雪中送炭的行为,很是感动。
收下竹杯,握住云皎月的手,“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