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戚容与唬住了。
他甚至都不想承认御座上披头散发,面容惨白颓唐的人是那个?恣肆到不可一世的戚容与,他好像瞬间消瘦到身上的龙袍都支撑不住,挂在身上看着空空荡荡。
“你?……”
猝不及防的,戚容与说话了,却不是跟他说的,薛放看向身侧的杜若。
“参见?陛下。”杜若上前行礼。
戚容与的声音嘶哑难的与躺在郡主府的人有的一拼:“何事?”
杜若将奏折递了上前,同时说道:“另外微臣还有事情要禀报,郡主无?故发病,想要请问陛下可知道原因?”
那双手?颤着手?接过了奏折,只是翻开看了两眼,就扔到了地上:“这就是你?说的要事?科考安排?”
“国无?小事,对微臣来?说,每一件都要事。”杜若说得?大义?凛然,并?没有被戚容与阴恻恻的态度给吓到。
戚容与又笑了,笑得?咳嗽连连,笑得?外间的宫人跪了一地。
“戚容与,你?疯了?”薛放回过神来?,“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她已?经昏迷了,再这样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从披散的发丝间,戚容与瞥了眼充满怒容的薛放,他缓慢的,一字一句地问道:“她宁愿痛到昏迷,也不来?见?我?”
只是问出这个?问题,戚容与就觉得?浑身地痛都弥漫到了脑袋,痛的他视线模糊。
他知道秧秧不喜欢他拘着她,但秧秧太不听?话,总想着逃跑,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他想着只要秧秧永远待在他身边,就能及时吃到解药,那些钻心刺骨的疼痛秧秧不会感受到一分。
所以?在秧秧烧了未央宫后,他有恃无?恐地将人送回郡主府,想要秧秧在郡主府里养伤,她会开心一点。
后来?回到未央宫后,他缓过来?,他又恨秧秧想要远离的决心,更恨秧秧不喜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所以?他在禁宫里等着,可随着同心结发作的日子的临近,戚容与的内心又开始恐慌起来?。
秧秧还没有来?找他,甚至都没有联系过他。
今日他刚朝下,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回到甘露殿后,他一边忍受着那股窒息的疼痛,一边等着秧秧的到来?。
他等到发狂,等到刘保宁拿着解药跪着求他吃,他都没有等到秧秧的到来?。
秧秧的身体不如他,感受到的疼痛只会比他更加的猛烈,可他疼道发狂,秧秧却还是没有来?找他求解药。
戚容与颤抖着手?就手?里的解药拿出来?:“想要彻底解掉同心结,就让秧秧来?见?我。”
薛放快步上前拿了解药转身就走,却在半道停住,又猛地转身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给她吃了同心结?!”
就连清风朗月的杜若面上都结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