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一颤,与戚容与的视线相撞,戚容与重复了一遍:“要去吗?”
“条件?”
乐秧没有傻到以为戚容与会突然放弃梅月窈这个牵制她的筹码。
果然,戚容与从怀里掏出了个小药瓶,他从中?倒出两粒小药丸,药丸散发的邪性与她之前看到的蛊虫如出一辙,戚容与也没有瞒她,直接说道?:“这个叫同心结,服下后平日无恙,只?是每半月需要服一次解药。”
戚容与将两粒药丸分开:“秧秧放心,我也会同秧秧一起?服下的。”
乐秧手里捏着那粒药丸,并没有第一时间决定,显然,被启元帝牵制与亲手给梅月窈一个结果在一个天平上打成平手。
“陛下,您见见月窈!”
外间梅月窈的吵闹声逼近。
“她毕竟还怀着我的孩子,”戚容与慢悠悠地说道?。
就在梅月窈即将被宫人强硬地架走时,未央宫的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梅月窈惊喜地张望着,却被眼前的宫人挡的严严实实,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那些?宫人闻声退至左右,她余光瞥见启元帝黑狐裘的一角,下一瞬间却看到黑狐裘下是一双绣着牡丹花面的绣鞋。
她一抬头,发现在她跟前的正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林乐秧。
梅月窈恨恨地瞪着她:“怎么是你??!”
乐秧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雪地里的梅月窈,就算被梅月窈以尖锐的态度质问,她也无甚波澜,梅月窈咬咬牙就要借着身旁嬷嬷手起?身,乐秧抬手按在了梅月窈的肩膀,好?整以暇地问道?:“宸妃娘娘不?是想用下跪博陛下的同情吗?怎么半途而废了?”
“林乐秧,你?别忘了,本宫还是陛下的宸妃!”
梅月窈说着就要拂开她的手,乐秧也任由?她拂开,只?道?了声:“劳烦刘公公。”
刘保宁会意,那些?宫人就上前按住了梅月窈,迫使她起?到一半又跪在了雪地里。
“宸妃娘娘就跪在这里吧,兴许能够感动陛下出现呢。”乐秧笑?眯眯地决定。
她本想杀了梅月窈的,但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她又改变了主?意,这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漫长,这几日都还在断断续续地下雪,风刮在脸上生疼,更别说跪在硬邦邦的青石板上,那些?干惯了粗活的嬷嬷都能活生生给冻死,更别说梅月窈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孕妇了。
这种刺骨的寒冷也是时候让梅月窈体验一回了。
可惜,她体验后还能捡回一条命,梅月窈却是注定地活不?成了。
雪花飘落着,乐秧退回到未央宫屋檐下,裹得严严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捂着暖和的汤婆子,她就舒适地看着没有任何遮挡跪在雪地里的梅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