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阚霆和姜贺还如同往常一般,有权有势,腰缠万贯,风光无两地开着豪车带着他回老家祭祖,乡里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们。
阚霆对他说:“幺儿,家里就你一个孩子,你可得把流程给我记住了,等我和你二叔走了,这些就都是你的事儿了。”
阚然着急说:“你们要走就把我一起带走。”
突然身后传来姜贺冰冷的声音:“阚然,你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你胳膊肘往外拐,爱上仇人,你就是个白眼狼!”
阚然觉得姜贺的声音十分遥远但又无比清晰,他拼命摇头,“二叔,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死吗?是常悦琛,是常悦琛把我杀死的,我要索他的命!”姜贺脸色苍白,面目狰狞,忽地耳朵开始往外汩汩冒血,红色的一滩血蔓延到了阚然脚边,姜贺狞笑道:“幺儿,帮我报仇,帮我报仇……”
正在这时,另外一个男人从虚空中缓缓朝阚然走近,这个男人浑身是血,蓝色的制服被染成了褐色,手臂无力地向下垂着。阚然凑近看他脸,浑身不由得一震,这张脸已经被打的变形,只依稀可以辨认出一点轮廓,是秦晓慧的丈夫!
阚然曾在秦晓慧的出租屋里看到过他的照片,那是个看起来十分硬朗健康的男人,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男人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姜贺和阚然,响起泣血般的声音,“杀人凶手,你们都是杀人凶手,我好恨啊……”
阚然浑身颤抖起来,看见男人和他二叔拼命地扭打起来,一股热血溅到了阚然的脸上。
“宝宝,快醒醒,你怎么了?”
阚然大口喘息着从梦魇中挣脱出来,发现常悦琛正抱着他,眼神焦急地盯着他看。
他平复了下呼吸,拿起被子猛灌一口水,擦了擦嘴说:“我没事儿,就做了个噩梦。”
常悦琛替他擦了擦眼泪,“梦到你二叔了吗?我刚刚听你一直叫他。”
阚然嗯了一声,常悦琛继续说:“这几年有回去过吗?过几天我陪你回去拜一下?”
姜贺被执行死刑后,阚然将他的骨灰埋在了乡下,每年只有清明节会回去祭拜,为了避人耳目,每次都来去匆匆。
阚然冷道:“不用了,他不会想看到你的。”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尽管表面上两人已经不再针锋相对,但实际上他们中间已经隔了万水千山,很多问题,根本没有解决。
阚然不打算再跟常悦琛谈论这件事儿,他看得出常悦琛工作一晚上已经十分疲惫,显然是在强撑着精神。
“睡吧,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