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楚王游巫山,夜有神女入梦,自荐枕席,旦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崇应彪的梦中,也有这么一位神女,授他男女之事,他由此开窍。
那位神女长得与朝光,约有八分相似,差的两分在神韵。
朝光心理建设了一下,侧首回应了崇应彪的吻,亲着亲着,崇应彪喷洒在朝光面颊的气息越来越烫,他的口鼻不断在朝光的脖颈间蹭,越蹭越下,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打起了亚麻裹胸的主意。
“为什么要缠这么一圈。”崇应彪对这复杂的阻碍没什么好感,他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被藏起来的一端。胸前一松,朝光顿感危机,她下意识双手回护胸口,崇应彪解开裹胸,低下头还想亲她。
他很小心,刻意避开了伤口,但偶尔还是会不小心碰到,朝光‘嘶’的出声,崇应彪心一虚,迅速挪开原来位置,谁知又碰到另一道伤口,朝光侧首,避开崇应彪的吻,额头抵在他胸口,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温和:“彪啊,疼啊,你别碰我。”
他不是个变态吧,怎么自己都这样了,他还能
“几道皮肉伤,有那么疼吗?”崇应彪伸手,欲揽朝光入怀,又怕碰到她背上的伤,只能扶着她肩膀,将她抵在自己胸口的头抬起。崇应彪偏头,自下而上去看朝光的眼睛,“你衣服都脱了,我要是没点反应,不是对你美貌的侮辱。”
朝光被一股强力拽离依靠的胸膛,她被崇应彪这话说的面红耳赤,余光瞥见崇应彪看她的眼神依旧炙热,索性扭开头,不去看他,崇应彪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想继续亲,却被朝光抬手打开。
崇应彪吃了个软钉子,却依旧不想放开朝光,他凑近了朝光,在她耳边不断吹气,低喃道:“我不碰到你伤口。”朝光怕痒,耳朵脖子都很敏感,崇应彪不断亲他的耳朵,又在她的颈间蹭来蹭去,朝光的脸越来越烫,呼吸也变得急促,逐渐心烦意乱起来。
朝光烦了,她双手推开崇应彪腻在她身上的头,盯着他的眼睛,义正言辞道:“崇应彪!你要是再碰我伤口,我跟你没完!”崇应彪只是笑,握住朝光的手腕拉开,吻上她的唇。
“哥!”金葵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他向来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崇应彪猛地从朝光胸前抬起头,迅速拉上她的衣服,对着帐外大吼道:“不许进来,外面站着!”
金葵的兴高采烈顿时变成了垂头丧气,他本来是想来跟崇应彪汇报,自己在那妇人的指认下,成功抓到了那行凶的小吏,却被崇应彪吼了,他顿觉委屈。
崇应彪整理好衣服,从帐内走了出来,看金葵的眼神十分复杂,他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事?”
什么军国大事?东夷还是南蛮打过来了?大王召见还是抓到殷郊了?
“行凶的人抓到了,现在就在营里。”金葵立刻汇报道。
崇应彪怒了,抬腿就给金葵一脚,正好踢在他腰上,“带回来干什么!直接砍了啊!”面对盛怒的崇应彪,金葵摸着被踹的腰,怯生生‘哦’了一声。
“等等。”朝光从帐里钻了出来,她的头发还有些散乱,鬓发几缕落下,垂在脸边,朝光顺手将其拢到耳后,出声制止了将要离去的金葵,金葵转过头,不解的看向朝光。
“虽然他打了我,但罪不至死吧。”朝光嗫嚅道,小吏的确为非作歹,她也确实恨他,但仅仅因为这一条罪名便判处他死刑,剥夺他的生命,未免残暴。
金葵蹙眉,“以下犯上,是死罪啊。”
朝光是祭司,是太子妇,将来的王族,小吏与她有云泥之别,在这个阶级森严的社会,以下犯上便是死罪。
金葵的话,让朝光一时语塞,崇应彪看出了朝光的为难,他问朝光道:“你想怎么办?”
朝光低着头,想了很久,“打回来。”
打不能白挨,崇应彪递上鞭子,戏谑道:“你打一个我看看。”
朝光抬首,瞪了他一眼,崇应彪将鞭子抛给金葵,金葵一把接住,“好嘞,哥。”
虽然报仇了,但朝光却觉得沮丧。
从古至今,复仇都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善在复仇中沦落为恶。小吏伤害过她,她不能让自己的打白挨,可打了小吏,仅存的善又折磨她,让她不安。
这是个混沌的世界,善与恶交织在一起。善和恶都不能做到纯粹,于是就会痛苦。她不能做她自己,也无法心安理得做大祭司,两种价值观在她脑海中碰撞,终究会撕裂她的灵魂。
两行清泪从朝光脸上流下,崇应彪用手背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僵硬道:“不要哭。”
“朝光!”姬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朝光回过头,姬发见的确是朝光,又见朝光脸上有伤,又面带泪光,声音瞬间高了两度:“崇应彪,你离她远一点!”
崇应彪愠怒,当场就要发作,朝光一把按住他,以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崇应彪虽然不甘,可看着朝光的眼神,只能作罢。朝光抹去脸上泪水,朝姬发走过去,“姬发,你误会了,是我遇见了危险,崇应彪救了我。”
姬发看了一眼崇应彪,又看向朝光,目光柔和了几分,“我刚才遇见初月了,她托我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