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他摸了摸腿上似乎身形大了些,已经没办法再趴在自己肩上,却依旧不愿化作人形的白毛犬妖。
说起来……
杀生丸也该回家了吧?
——
下一个葬礼发生在杀生丸离开的不久后。
除开两位不合常理的神之子外,最后一个身怀斑纹的炼狱敏郎一十五岁了。
他没有葬产屋敷宅后山上那座属于鬼杀队员的公墓里,而是沉眠于炼狱家的坟地。
嘴巴依旧坦诚得过了头,但靠一手剑术意外地在炼狱家附近的孩子群里混得很开的富冈诚矢擦干净眼泪,找上了参加冤大头一号葬礼的另外两个冤大头。
“虽然猫头鹰家的大家都很好,但我也不是不能稍微让你们养一下。”
冤大头一号产屋敷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和善道:“水呼的型学会了吗?”
冤大头三号继国缘一抱起多日不见,长高的同时也壮实了不少的小朋友:“炼狱家的道场很大,我们去训练吧。”
“……放我下来!”
震惊过后,富冈诚矢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努力挣扎并惨遭失败:“我不要你们养了,我要冤大头四号!”
冤大头四号千明但笑不语,目送可怜的水呼传人被两位魔鬼般的师傅掳走。
毕竟,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啊……
与开启了斑纹的剑士们一样,产屋敷千明死在了一十五岁。
比他那活了一十七年,自称长寿的父亲寿命还短。
甚至他离开得并不安详。
与产屋敷茂树一样,被诅咒侵蚀过的身体在生命的最后彻底爆发,带来了堪比器官衰竭的痛苦。
可诅咒已然消除,即便将自己那据说属于神之子的手塞进兄长握紧的掌心之中,也没办法缓解那让那张总是微笑着脸变得面目狰狞的极端痛苦。
什么都做不到,产屋敷律只能近乎无措地看着千明没了气息,胸膛起伏不在。
半晌后,他将自己的手从那只脱力的掌心中抽了出来,沉默地站起身离
开了这个满是死气的和室。
“律,你去做什么!?”
产屋敷律隐约听见有人在身后唤他,不过他没有停下,直直地走到了那间陌生又熟悉的——安置着神龛的,自己曾经在里面虔诚祷告,为父亲和兄长祈福的和室前。
他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毕竟产屋敷律实在无法理解作为受害者的他们,为什么反倒要向加害者祈求宽恕。
修长的手指按在障子门边缘处的木制横杆上,倏忽一下猛地拉开。流萤般的光点在手心聚拢,最终化作一振金纹长刀。
他走到那座碍眼的神龛前,金眸微微眯起,握着刀的手缓缓举起。
神龛也好,神社也罢,即便是远在天边的诸神,他也要……
“律,你想做什么?”
平静的呼唤在耳边炸响,产屋敷律顿时僵在原地,梗着脖子慢慢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