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特罗往前一顿,表情肃穆,“这场拍卖会闹得太大了。要不是之前□□集团连续的恐怖袭击事件,全球的贩毒犯罪事件太嚣张,我也不会任你这样胡闹。”
库洛洛不以为然,他觉著这次事件闹这麽大他当然“功不可没”,可惜煽动者正是他猎人协会拥有执照的咖啡。
“咖啡那丫头当然是要受点惩罚。但我喜欢那丫头。第一次金带著死神之眼来找我,说将来拿著他推荐信的人会是个不错的猎人。金的眼光从来不错。她的确成长成一个非常棒的遗迹猎人。我不想她毁在你手上。”
他无从辩驳,因为他的确是毁了她,让她万劫不复,虽然并没有要了她的命,却也让她从此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但是另一方面,咖啡的性子也太要强倔强了些,一直不肯服软,讨饶或认输,要不是她那麽决绝,让人容易忘掉她只是个比妮翁略长的少女,他说不定还不会下手那麽狠绝,比如墓地大楼的决斗,比如十老头的舞会……
後来再见,她倒是顺从多了,只可惜,那时她已命不长久。
“她自找。”库洛洛一点也不同情。
尼特罗并不接话,掠了掠白须,审视著库洛洛,“近来,你念能恢复之後,还有和蚂蚁一战,身上是否有异样。”
他回思了一下,承认,“有时候念能流转不畅。尤其用『发』释放比较大的时候精孔会微痛。”
那天晚上,他用了空间转移,并且杀死了夜魅的皇後。他自己都没想过他竟会一时意气用事,只因为听到她说了皇帝的命令。但是杀了就杀了,他也不会後悔。只是,後来冷静下来想想,他是气那句命令,还是……不准见她?他也相信,如果再去见她,夜魅的皇帝真的不会善罢甘休。
尼特罗点头,“这就对了。那丫头的念也确实特别,到现在我们都能未完全参透她与别人的约束会有多大牵扯。你虽然除了念,但是上一次你勉强用念已经有损精孔,而且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剧烈,以後每用一次念书,你就等於提前透支你的生命。”
是命运还是她的约束?她的精孔受损,而现在他的精孔也受损。这是巧合还是约束?
生死於他更是无谓。但他不会就此放弃。
“这次是你走运,以後就不一定……”尼特罗语重心长地说,“小子,不管对你们彼此,对别人,还是对这个世界而言,不要再见那丫头比较好啊。”
……不要再见她。
近来,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对他这样说。
夜魅的皇帝,莫尔斯的掌舵,猎人协会的会长,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在一方呼风唤雨,每一个他都不能轻易招惹。但是……
蓦然,他的目光变冷,面容更坚硬如格陵兰的冰壁。
……从此山高水长,再不相见?
不再看她诡诈的眼神,听她得意的娇笑,闻她如兰的吐息?让她娇豔的脸蛋,明媚的笑容,摇曳的身姿只能入得梦来?
如果是从前,有人阻止他,世界隔绝他,他一定想也不想的杀了那些人,让世界毁灭。
他转身就走,只听见尼特罗在背後缓缓道。
“不要再见她。这不是命令,也不是建议,这是交换条件。我,猎人协会可以想办法医治她,尽量让她复原。这样你身上的约束伤害也能减至最小,但从此以後,不要再见她了!”
他身子一顿,站在千年风华的石像里,孤高的山棱被夕阳的雕刻。
挥别那座名山,他远去万里,走遍世界名川,她已不在。如果注定是一场有始无终的相遇,他竟有些遗憾没有好好看过她的容颜,她的眉眼,认真的同她道别。她从那个时间尽头的梦境中醒来,鲜活的活在另一个没有他的世界了。而他那一秒锺转身的潇洒,却注定赔上一辈子时间的思念。-
脚步继续,只淡淡吐出一句──
“好,我答应你,……不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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