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并没有将瑛瑛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望着涧哥儿道:“你别去烦爹爹,一会儿的千字文我来给你检查,你若是再背不出来,明日就不带你去找小豆蔻了。”
薛怀与瑛瑛赶赴洛阳时还带上了许氏与小豆蔻,内里的隐情旁人不知,只喜欢许氏毅然决然地与小豆蔻的爹爹和离,而后京城投奔自己的亲戚。
许氏与秦御史家的二奶奶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如今便住在秦家。
涧哥儿在京城里没有什么玩伴,最熟悉的就是小豆蔻,况且小豆蔻生的冰雪可爱,涧哥儿最喜欢与她一起玩耍。
听得姐姐饱含威胁的话语后,涧哥儿只能乖乖地跟着奶娘去了自己的小书房,打算将爹爹几日前布置下来的任务背完。
至于瑛瑛,她送走了儿女之后便继续生闷气,既生薛怀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直到两日后,她生辰礼的那一日。
薛怀正轮到休沐,一早起来便钻入了小厨房里,捣鼓了一两个时辰,亲手给瑛瑛做了碗长寿面。
这几日他宿在书房不曾来碍瑛瑛的眼,只盼着这一回他精心准备的生辰礼能让瑛瑛消气。
所以他将丫鬟们都赶去了厢房,自个儿端着长寿面走进了正屋,才要撩开珠帘时,却听得瑛瑛裹着深重怒意的话语。
“我瞧着夫君是一点都不爱我了,估摸着也忘了我的生辰。”
这话里染着些哽咽意味,可把薛怀吓了一大跳。
他慌忙走进了内寝,将长寿面往桌案上一搁,走到瑛瑛身前问她:“这是怎么了?”
瑛瑛本是坐在梳妆镜前抹泪,冷不丁瞧见了薛怀的身影,还以为是她看花了眼。
这次小争端的起因是她
吃了醋,不过是耍些小性子而已,只要薛怀软着嗓子哄她几句便能雨过天晴。
谁曾想薛怀却不见了踪影,分明是在她对呛,摆明了是不愿意来哄瑛瑛。
说不准……说不准是他变了心呢,亦或者是她们之间的爱情被十年的夫妻生涯磨的所剩无几呢?
瑛瑛越想越难过,在生辰这日瞧了眼空荡荡的屋舍,险些忍不住眸中的泪意。
“你怎么哭了?”薛怀震烁得不知所以,瞧见瑛瑛的泪容后立马紧张得手脚都不知晓该如何安放。
瑛瑛瞧见薛怀的身影后,又是想倔强地不去理他,又因心中的思念而寸步难行,着实是进退两难。
薛怀立时将瑛瑛搂进了怀里,既问不出她为何落泪,便干脆指了指桌案上的长寿面,道:“今日是你生辰,这是我下厨给你做的长寿面。”
他如今的厨艺已精进了许多,甚至于能与府里的厨娘一较高下。
瑛瑛被薛怀紧紧地搂在怀里,一时忘了落泪,只怨怼般地问:“夫君竟还记得我的生辰,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薛怀怎么会忘?
因瑛瑛哭的实在厉害,薛怀情急之下便赌咒发誓道:“我怎么可能忘记夫人的生辰?这几日我躲在书房里就为了给你雕刻这个小像。”
说着,薛怀便从袖袋里拿出来了早已准备好的木头小像,小像刻着副女子的样貌,细细一瞧眉眼里有瑛瑛的风姿。
这小像刻得栩栩如生,纵然薛怀对木雕之术有几分兴趣,可要刻着这般模样,总是要耗费不少心血。
更何况,当初瑛瑛在洛阳时与薛怀一起逛花灯节时,便在摊贩上瞧见过这样的小像,那时的她感慨着笑道:“真好看。”
谁曾想薛怀竟把这话默默地记在了心间。
瑛瑛破涕为笑,短暂的扭捏之后,便笑着接过了那小像,说了句:“夫君刻的真好。”
薛怀这才松了口气,夜里与瑛瑛翻云覆雨了一番,动情时不止一次地感慨:下回还是不要惹夫人吃醋了,不然这后果他可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