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跑了——”
成蟜冲出前堂,但他身子骨柔弱,是典型的病弱美人,加之身上根本没有大傩伥子玉佩,跑了几步之后,立刻便被冲出来的将领一把扭住手臂
。
“嗬!”成蟜倒抽一口冷气,手臂要被拧断了一般,手腕过敏,红肿一片。
将领抓住成蟜,狠狠扭着他,也不再装模作样了,道:“兄弟们,咱们都是不怕死的大好儿郎,誓死要反对嬴政这个窃国之贼,但今日咱们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死了!因此我提议,咱们砍了二公子的头颅,拿着公子的脑袋献给嬴政,降低嬴政的防备,然后趁机偷袭,刺杀嬴政,如何?!”
将领们互相目询,各自有各自的私心,有人是想要刺杀嬴政,有人是想要苟且偷生,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放弃了成蟜。
“是是,我觉得将军说的无错!”
“无错,就这么决定了!”
“二公子,你不要怨恨我们,若是能成功刺杀暴主嬴政,我们也会记着你的好儿的!”
成蟜冷笑一声,但他并没有挣扎,自己这点子小力气,挣扎是徒劳无用的,不如省着一些力气。
成蟜镇定的道:“你们要把我的脑袋献给嬴政,嬴政要一个死人有甚么用?还不如绑了我直接献给嬴政。”
众人狐疑的来回看,成蟜又道:“难道不是么?我在此地兴兵造反,嬴政定然恨我入骨,你们杀了我,嬴政能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若是你们把我绑了献给嬴政,嬴政还能杀我出出气,必然是后者更好,届时……你们也好有机会,想行刺的行刺,想跑路的跑路,两全其美。”
好几个将领被成蟜点中了心思,他们就是想跑路,根本没打算行刺,眼神中不由出现了一丝丝的愧疚。
领头的将领仔细思索,似乎觉得成蟜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带去一具死尸,嬴政又如何能泄愤?还不如直接将成蟜绑了献上去,任由嬴政要杀要剐。
领头的将领狠狠的道:“关起来!不要给他水喝,也不要给他粮吃,以免二公子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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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诺!”
成蟜被关押在牢营,又渴又饿,他的身子本就羸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根本提不起一点子力气。
也不知过了几天,外面一阵嘈杂混乱,哐当一声巨响,牢营大门被撞开,那领头的将领冲进来,一把扼住成蟜的脖颈,几乎将成蟜凌空提起。
“走!!与我走!放聪明点,别想耍滑头。”
成蟜浑身无力,哪里还能反抗,被将领拽着离开牢营。
整个军营乱糟糟的一片,外面火光冲天,简单来说,他们已经被秦军包围了,完全是死路一条,因此这个时候,将领们想到进献成蟜的计策。
将领挟持着成蟜,慢慢的走出营地,大喊着:“不要动兵——不要动兵——我是来投诚的!”
黑暗的天幕下,红色的火光窜天,火把一片片首尾相连,映照着黑甲的大军,何其壮观。
成蟜虚弱的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骏马之上的嬴政。
黑色的朝袍,头戴垂珠冕旒,冷酷的面容被火光映衬的明明暗暗,俊美的不像话。
“哥哥……”成蟜忍不住低喃出声。
嬴政也看到了成蟜,纵使万千兵马混杂在一起,嬴政也能一眼看到成蟜,但那眼神……
冰凉凉的,完全没有一丝关切与疼惜。
成蟜心窍一颤,往嬴政的革带上瞄了一眼,虽然天色昏暗,但成蟜的五感灵敏,眼神十足的好。
嬴政奢华的革带之上,分明系着一小块不规则形的大傩伥子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