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怎会不感谢她,“阿善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待出去之后,本小姐定、定准备了赏赐给你。”
却听梁善渊轻笑几声,“倒没什么想要之物,只是——”
她微歪过头,耳垂上坠着的两滴玉坠些微摇晃,“我确有一事相求。”
暗月隐蔽,花灼扯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却没能从梁善渊冰凉手中脱离,忽闻药苦忽至,是梁善渊微微弯下腰身,凑她很近。
花灼一怔,只见女子肌肤若冷玉,漆黑瞳若枯井,无声无息的靠过来,忍不住脚跟后退两步步,却见女子一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善渊既与花灼姑娘是友人了,不知往后,能否每日去找花灼姑娘玩?”
她又喊花灼姑娘了。
花灼心头总忍不住觉得奇怪,此鬼时不时对她散发善意,但偶尔泄露出的感觉,让花灼觉得,此鬼其实并不把她当回事。
大概就是,很不真诚,没有一颗真心,虽表面对她好似有些不同,但实则,对她,对旁人,都并无差别?
便是现下,花灼也忍不住破天荒的想,恐怕,她是忘了。
梁善渊这黑心莲,曾说过自己记性不大好,但花灼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原著之中,貌似说起过,梁善渊的聪明才智无人能及,但上回许如意问她梁府事宜,她却说记性不好,还要了纸笔。
是真的记性不好吗?
还是对人,根本就懒得记?
花灼轻捏了下唇,心头已知忤逆她的下场,定是不会自寻死路,边在心中与系统求饶,边道,
“可以是可以,但想做本小姐的朋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需得在每次,我进入鬼界之后对我出手相助,带我回去,”
花灼一抬下巴,“你可能做到?”
她心头惴惴不安,却见梁善渊面色如常,“自然可以,那是友人该做的。”
花灼冷哼一声,下意识抽手,指尖却还被她拽着,她冷眼一瞪,“干嘛还牵着我手?方才我给你同心铃了,不用牵着了吧?”
那冰凉的指头闻言,却与她五指交缠更为密紧,花灼皱眉,却听她道,“我人生第一次有了友人,这也是友人该做的吧?”
说着,此鬼竟颇为可怜,珍惜的望着两人交缠的手。
花灼:
不是?来真的?你真的就这么想要好闺蜜?
这一番,倒要花灼尴尬,本身就软性,不知如何应对,牵手自然也就随她去了。
两人直往前走,黑暗夜路,只见前方两粒白色灯笼摇摇晃晃,花灼抬头与梁善渊对视,知现下还并未出鬼界,“这里是?”
“进去看看。”
梁善渊牵着她,两人一同进漆黑院中,花灼知恐怕又入怨鬼记忆,与梁善渊一同往前走,见屋院门口坐着个正搓洗衣裳,眼神透着痴傻的小厮。
“阿善,这里是哪儿啊?你认得吗?”
梁善渊望那小厮几眼,梁府人太多,他虽在梁府待了几年,但本身便对活人不甚在意,细瞧他处,才微挑了下眉。
竟是梁世奇的居处么?
那早死了的梁白静倒真会瞧。
此次来梁府这四人,那男子颇有几分粗枝大叶的愚钝。
另一女子虽性情好似与梁南音是一路人,温柔,却极为古板,定不会听怨鬼诉说冤屈。
这贵小姐带着的奴仆更不要提,闻鬼色变,一番下来,竟只有这骄纵贵小姐在那小鬼眼中顶得上几分用场。
梁善渊目光些微哂笑。
——倒也更方便了他达成目的。
若这贵小姐再胆小怕事些,就此吓成呆痴才最好,如此,他既没对这一味解药做过坏事,老天爷定不会因此罚他,一路也算勤勤恳恳,护其在身侧,感念他一片真心,解药定没道理失去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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