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为进,不破不立。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只要容温与他之间的关系还存在着压制与利用,她就永远不可能用男女之间平等的两情相悦来待他。
那他便给她自由,将他们之间的压制与利用破开,让关系归于平等,让她在与他的关系中拥有选择与主导的权利。
逐渐接受他们之间关系的改变。
婚书落入炭盆燃起火焰的那一刻,他在看她的反应,他以为他将她的心思看透了,他手中婚书掉落的那一刻。
她是慌了的。
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
她对他动过心思,只是她克制着不愿承认,是以,他已然明白她会如何做选择,并不着急,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去看清楚她的内心。
她在静安堂的后院问他,平江王的事还有几日可以解决,她想等温家的事解决之后再来做抉择,他知她心里对他还有防备。
她并不完全信任他。
从她在净音院让叶一将他写好的书信交给祖母时,便是试探,她心思聪慧,自也猜到了他在桂花巷听到过她和宁堔的对话。
以她的性子,还会试探他。
她让叶一往丹水州送书信,与净思说临安的气候比之上京城更让她喜欢,她日日将他写的书信揣在袖袋里去与祖母请安。
她知道这一切他都会知道,想看他的态度。
他虽不会让她真的离开,给她的自由选择却是真的,经得起她的试探。
他也知道,容温后来是信了他的,可她今日又为何要对他说她要离开?直到此时此刻,他依旧有些不得其解。明明那日在藏书阁他与她写下未来他们孩子的名字时。
她怔了许久的神,他看的出来,她的神色里有对未来的向往,心中念着的是与他日后的日子,是以,她才会与他提出三个要求。
要求是什么?对人有期待才会提要求,若她真的想要与宁堔离开,不会对他有要求,当她将她的要求一句一句与他说出来时。
他坚信她不会离开他。
是以,他的神色才会舒展,而因着她的话让他有了的这些变化,他不愿被她窥探,便用指腹遮挡在她眼上,强势的吻她。
他在她耳垂上咬了又咬,沉声告诉她重阳节那日在净音院里发生过的事,也是为了告诉她,让她不要逃避,去面对对他的心思,别去压制。
那夜,她醉了酒,他去屋内看她,那会儿她本是迷迷瞪瞪的已睡下,叶一离开后,他在她鬓角轻抚,却是将她又给吵醒。
她对他唤了一声:“二表哥。”随后便从枕上坐起身,嗓音被酒气染的糯糯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只垂眸看着她:“来给你送东西。”
她抬手抓了抓脑门,一张娇靥红通通的,似乎是身上热,来回晃了晃肩,将身上的中衣扯到左边又扯到右边。
最后,却是直接被她给扯去落在了纤细的腰肢上。
随之,映入他眼眸中的,是与她白皙肌肤紧贴着的水绿色绣莲小衣,与在梅林初见她时上面绣的是同样的并蒂莲,他的理智让他将目光挪开,可他却又直直的盯着。
她晕晕乎乎的问他:“二表哥喜欢这件小衣?”
他不置可否,看着她蹙起眉眼,随后很是犯愁,就在他要开口问她为何皱眉时,她却是将身上的小衣很自然的抬手扯下,随后——递给了他。
春光乍现,太过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