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中……(二更)
老夫人本是已沉心在经纶之中,手中拨弄着的佛珠顿下,不解的看着她:“怎地这个时候过来了?”她已听闻了温家的事,此时正在缅怀故人。
瞧见容温,眼眶里便有几分湿润。
她接过容温递过来的书信,垂眸看了眼,未去打开书信,反倒是拉住容温的手让容温坐在她身旁,认真的观着容温的眉眼,问她:“你二表哥的书信,怎得还让你送来了?”
容温在她身旁坐下,本是在净音院里都想好的说辞,这会儿又有些难以开口,她默了默:“祖母,您,您先打开来看看。”
老夫人瞧了她一会儿,已然发觉出不对劲,随后垂眸看了眼书信,满是褶皱的双手将书信打开,眸光落在沉稳的字迹上。
屋内很安静,只有香火的气息。
老夫人看完了一遍又看了一遍,随后闭了闭眼,看向容温时眼眸里有着询问与心疼,她不言语,只等着容温与她说。
容温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轻声道:“祖母虽不愿告诉我当年您是为何救下我,还与我说不必觉得亏欠,可我知道,祖母是待我最好的人,我欠祖母的如何也偿还不清。”
她嗓音有些哽咽:“如今,温家已洗脱了冤屈,我想离开,先去丹水州祭拜母亲,再去外祖家待上一段时日,待过了年关,便去临安。”
顾慕与她说,她母亲的坟冢其实是在丹水州,平江王并未将母亲带去蜀地,母亲虽是在上京城长大,却时常会回祖籍游玩,她喜欢那里。
所以,平江王将她带去了那里,未让母亲入西京温家的墓地与父亲葬在一处。
老夫人闻言默了会儿,对她点了头,随后又垂眸瞧了眼顾慕给她的书信,她自是不舍得让容温走,虽说丹水州有她的外祖家在,可她一个姑娘家。
总归是要嫁人。
谁能有观南护得住她。
从容温去岁刚来上京城时,她就存了私心,想让她嫁给观南,让顾家与温家能够结亲,将两族香火延续下去。
如今,却是闹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想去她的外祖家,想去找她的亲人,她又如何能拦着她?老夫人对容温道:“想去便去吧,也该去丹水走一趟。”她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容温:“不在上京城过了年关?”如今已是冬月,再有两月就到年关,从上京城到丹水少说也要走上一月的路程。
容温对她点头:“不了,我想去丹水外祖家过年,打算的——”她嗓音低低的:“打算的明儿便出发。”
老夫人对她‘哦’了声,已然观出了她的心思。
她这是想尽快离得某一个人远些。老夫人为安抚她,与她道:“我当他这些年手握重权该沉稳内敛才是,不成想却越发没了规矩,学会了以权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用在了自家兄弟身上。”
老夫人肃了神色:“我这个做祖母的,还是教训得了他的。”老夫人语气重,听得一旁的常嬷嬷都不禁绷了心神。
容温知道,上次顾慕在祖母这里受了家法,脊背之上的伤口有多重,这回,怕是祖母心中的气焰更大。
她与老夫人说着:“祖母,你别——”她话未说完,老夫人看着她:“阿梵,你还要为他求情?”
容温对老夫人摇头:“没有。是二表哥昨日在皇城门前为了护我,肩上受了伤,我是想着,待他肩上的伤好了,祖母再对他用家法。”
到那会儿,祖母的气应该也消了。
老夫人本还以为容温要为他求情,多少对他有些心思,只要是有了心思一切就都有回旋的余地,她打心眼里不希望容温走,却不想原来是让晚些时候再对他动家法,老夫人应着她:“他能幡然醒悟,为温家平反,也算是做了件弥补你的事。”
昨夜,顾慕将容温从地上拉起护在身后时,秦心因着他家主子被黑衣人一剑刺死而生了怒,扬起手中的剑就刺上前,在顾慕的左肩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