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中……
将皇宫城门围了一圈的玄衣侍卫是傅瞻手下的金吾卫,负责皇城的外围防卫,这些人一出,四周立静,随后傅瞻和顾慕身后走出两人,傅瞻嗓音浑厚对金吾卫吩咐道:“有刺客进宫行刺陛下,金吾卫听令,今夜定要找出与此人同谋者。”傅瞻说着看了眼身后被压着的黑衣人。围了一圈的金吾卫立时如蜂群般四散而去。
随即,顾慕和傅瞻还未走出几步,皇城门前涌入了一个又一个的黑影,高悬的八角宫灯映出昏暗的光,将这些人映衬的如同鬼魅。
平江王此次来上京城虽未带来豢养的死士,跟随他的上千名家仆却都身手极好,有些甚至是他花重金从大江南北招揽而来。
他自入了上京城后,从未在皇宫中住过一日,他初来上京那日,仁昌帝就已命人将他从前在宫中的住处收拾了出来。
平江王委婉回绝。
一直住在城南的穗儿街上,说是他当年在上京城里留下的宅子,仁昌帝也就再未问过他,此次宣他进京来,亦不是仁昌帝心中所愿。
是顾慕让他做的这一决定。
仁昌帝与顾慕有言在先,宣平江王进京可以,无论是他要为温家平反,亦或是惩治平江王这些年在蜀地为所欲为,仁昌帝只有一个不允。
不能杀了平江王。
他不会做一个兄弟相残的帝王,就算是平江王犯了谋逆之罪,他也只会将他囚禁。
仁昌帝心里明了他的帝位是如何得来的。
他要留下平江王的性命。
平江王在城南穗儿街上的宅子确实是他当年在上京城时就置买下来的,这些年虽是他未回过上京城,可宅子一直都有人在打理。
重要的是,这座宅子位于上京城南,早在十年前他手下的人就已将这处宅子与上京城外的一座荒山在地下挖通。
为了他有朝一日夺回本该属于他的帝位也好,为了护住性命也罢,如今,也算是要派上用场了。
他手下的人早已安排好一切,只待在城门前趁有人进宫行刺陛下,宫中守卫要全城搜索分散兵力时,将他们的主子给劫走。
只要能回到城南的宅子里,一切就都不再有问题。
黑衣人比之适才的金吾卫更加稠密,将皇城门围了个严实,本是被侍卫压着的黑衣人趁着侍卫分了神,一个反攻逃了出来。
他是负责独自一人进宫行刺将有上百同伙在皇城的消息泄露出去,而让皇城守卫分散的,如今他的使命已完成,不再跟上京城里的这些人演戏,他轻功极好,不等侍卫反应过来,就已没入了黑衣人的阵营。
傅瞻对着这些黑衣人厉声道:“皇城脚下,竟敢如此猖狂,反了你们了。”黑衣人并不与他多言,上前就要去救他们家主子。
可不等他们近主子的身,皇宫城门突然大开,里面一涌而出上百名金吾卫拦在他们家主子身前,而他们的身后,身着铠甲的金云卫不知从何处涌出,已将他们全部包围。
城墙上方,亦有银甲侍卫持弓箭对准了他们。
这些从蜀地跟来的人皆对平江王死心塌地,怕死,却敢拼尽一切救人。
就算是身处如此境地,也依旧不顾一切上前厮杀。
这时,适才从侍卫手中逃出来的黑衣人将剑架在容温脖子上从不远处的暗影中走出来,秦心跟在他的身后,让容温走在前,足以当他们的盾牌,挡住城墙上的弓箭。
秦心对着顾慕和傅瞻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放了我家主子,不然杀了她。”
顾慕的目光直直的看过来,却未让正在厮杀的金吾卫停下,他脚下步子抬起,向着容温在的方向走过去。
两名压着平江王的将领也跟上前,待相隔不远时,秦心以为顾慕要拿他家主子和他换这个女人。
他本还以为要好生费一番口舌才能行,没想到他只是说了那么一句会杀了她,顾慕就这么轻易的来和他做交换了。
就在他这么认为时,落在他耳中的话却是:“好啊,你杀了她,我杀了你家主子。”他神色平和,语气淡漠的让人心中生寒。
听得秦心不由得一怔,冲他大喊道:“当真以为我不敢吗?”他扬起手中的剑,呵笑一声:“我们这些人无所谓生死,死在哪里都一样,可她的命对于你——也一样吗?”
顾慕嘲弄的对他笑了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命有何不同?”他这句话着实将秦心给惹恼了,就要拿手中的剑让容温身上出点血给他看。
平江王却是先制止了他:“别乱来。”平江王怒瞪了秦心一眼,随后看向顾慕,他只在顾慕神色间看到了俾睨万物的冷漠,无丝毫担心或受怕。
平江王对着他‘呸’了一声:“我当你要娶她,是要对她有多好,顾观南,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般对她。”
平江王将目光落在容温身上,夜色逐渐浓重,借着昏暗的烛火,他似是在容温身上,看到了当年的昭阳郡主在他面前,一时间,心绪乱了几许。当年,他欠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