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立刻捩停了马车。
一人已经提着昭儿的后脑站在了马车旁,昭儿在哭出那一声后被这人捏的再哭不出声,只泪珠子不停的流。
容温认得提着昭儿后脑的人是谁。
平江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名为秦心。
容温对他道:“别为难一个孩子,你想要做什么?”她虽极力让自己平静,可秦心的神色凶戾,让她说出口的话带着些微的颤音。
顾书瑶趴在车窗前泪珠子也落个不停,适才这人进马车时,她该再把昭儿抱紧些的,她也不该说带着昭儿出来玩,还拉上了表妹。
秦心对容温直言道:“容姑娘下马车吧,你下了马车我就把他放了。”很显然,他的目标是容温,容温与叶一相视了眼,示意她不要为她担心。
平江王因着母亲的缘故待她不错,他手下的侍卫自是不敢随意就杀了她。容温正欲下马车,还是被叶一给拉住了衣袖:“姑娘,奴婢去跟他拼了。”
容温扯开叶一的手,直接跳下了马车,这会儿就他们几个人,秦心若真想杀了他们,早就一剑一个了。
她跳下马车,秦心也未犹豫,直接将昭儿放在地上,昭儿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朝着容温这边跑,秦心的目光还未落至容温身上。
只觉胸口处一痛,随即疾步上前就要带走容温,脸上又是被划了一下。
这些伤与秦心来说,都只是小伤,根本不在意,提了容温就走。
容温在心里暗骂自己,顾慕给她的红狐狸暗器她平日里该练一练的。
本是朝着秦心的喉咙处刺的,却是刺在了他的胸膛,往他脑门刺的,刺到了他脸上,还划了过去,她问将她提上马的秦心:“你要带我去哪?”
秦心:“容姑娘放心,只要我家主子没事,你的命就没事。”
——
平江王因着警惕,让从蜀地来上京城送天缠玉枕的人在一百里外的宣州城停下,他派上京城里的人去接。
可昨日他的人赶到宣州城的时候,来送天缠玉枕的人早已不见,连带着他的爱驹野原也消失了。
他的这匹马儿与寻常的马匹不同,不但大胤朝没有,就连匈奴首领也仅有两匹,极为罕见,若被人劫走,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虽让他起了防备之心,今儿一早还是入了宫去见仁昌帝,只他入宫前就已对手下人安排好,对于平江王来说,他是信任仁昌帝的。
他的这位兄长有一颗仁善之心,喜好谈诗作画,最是注重礼仪,自是不会杀了他这个皇弟,就算是生了些变故。
他也总有法子脱身。
而他自晨起入宫,一直到天色将暗还未从宫中出来,他手下的人开始急了,尤其是他的贴身侍卫秦心。
从蜀地来送天缠玉枕的人失踪,还能是何人所为,当初他家主子为了个女人要让他的爱驹来上京城时,他就劝过。
这一切,本就是一个圈套,他家主子向来不是头脑一团浆糊的人,却因着这个女子不但不追究世子的死,还冒险让野原来上京城。
而她就要嫁进恒远侯府,这件事只会是顾慕所为。
他若敢杀了他家主子,他就让这个女人死。
——
容温被秦心带去了皇宫城门前,她找不到机会再对秦心用暗器,只能被他看的死死的,站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
一刻钟后,天色就要全暗下来,她看到从宫门口走出了四五人,前面是两个身披铠甲的将军,手中押着的正是身躯高大的平江王。
他们的身后,走着的是顾慕和傅瞻。
容温抬眸看了眼秦心,就在她以为秦心要带着她跟上顾慕他们时,皇宫城门前突然围满了身着玄衣的侍卫,而秦心的神色告诉她。
这些人,不是平江王的手下。
容温又看过去,平江王刚踏出皇宫,顾慕就要在皇宫城门前将他给杀了?不等秦心带着容温走出去,云烛身上带了伤直接走至顾慕跟前跪下,与他言语了几句。
而后,顾慕眸光流转,落在了容温和秦心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