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中……
他语调暗晦不明,颇有拈酸吃醋的意味。
容温:……
他让写的,看完了还如此不满。
而且,她与宁堔,算不上是青梅竹马。
顾慕将手中的纸张放下,看着垂眸抿唇不说话的容温,嗓音微沉道:“这会儿又变得愚钝了?”他话落,容温抬眸看他。
懵了一会儿。
随后有些后知后觉,适才她在他怀里抱紧他,那是不愿写,这会儿都写出来了,谁还再去跟他撒娇。
容温装傻:“夜色深了,二表哥该回去了。”她抬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今儿起的早,都困了。”顾慕眉心微动,问她:“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容温想了想,目光落在适才的那张纸上,嗓音轻轻的:“二表哥说的不对,我和宁堔算不上是青梅竹马,青梅竹马是自幼的情意,我与他——只是友人。”她说到这里,又加了句:“也不可惜。”
顾慕神色间舒展了些,从书案前站起身,容温以为他要走了,就也站起身来打算将他送到屋门前。
才刚站起身,脚下一轻,整个人被他拦腰拖住腿弯抱起,容温有些猝不及防,手腕攀在他宽大的肩上,问道:“二表哥——要做什么?”
顾慕抱着她朝里间床榻处走去,容温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在床榻上,随着他脚下步子越走越近,容温心里有些绷不住。
她又道:“顾观南——”
顾慕垂眸看着她:“不是困了吗,抱你回榻上歇着。”
容温见他说的随意,眉目间清朗,轻轻‘哦’了声,不再说话,直到顾慕将她放在枕上,正欲起身,鼻息间又尽是少女的体香。
他眸光微动,却是不愿再起身了。
温热指腹落在容温耳边,只是轻轻的摩挲,容温已然从他眼眸中看到了意味不明的神色,顾慕惯会这般磨她。
她想了想,檀口微张,阖上了眼眸。
如她所想,阖上眼眸后,滚烫的气息向她奔袭而来,薄润的唇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因着她檀口微张,直接被他探了进来。
顾慕从她这里离开已是半个时辰后,夜色浓重,窗外古槐树的枯枝被风吹动,似是发出了折断的声响。
容温将身上被他褪下的中衣拢好才开口唤叶一:“端杯茶水来。”她嗓音有些哑,带着几分软糯。
叶一正在往铜兽炉里添鹅梨帐中香,她家姑娘如今不再夜间睡不踏实,也该让这屋里换个气息了,从前处处都是安神香。
她闻言,放下手中的香炉,给容温添了杯热茶端至床榻边,嗓音温和提醒着:“姑娘小心烫,慢些喝。”
容温对她应了声,将杯盏拿在手中小口小口的用着茶水,待一杯茶饮尽,她弯下身子将杯盏放至床边的小几上。
恰巧叶一想过来接走来着,正看到她家姑娘侧弯身子时,身上的中衣领口敞开,连带着里面的水绿色绣鸳鸯小衣也往下缀着。
她看到了——她家姑娘那里的红痕。
雪白一团,缀了红。
如同团团白雪上洒满了红梅。
怕是一时半会都弄不出这么多痕迹。
虽说适才她不在屋内,二公子和她家姑娘在屋里待了近一个时辰,她以为也不过是男女之间的简单亲热。
叶一至今都不知容温在净音院里的那件小衣去哪了,容温自也没把这事与叶一讲,是以,叶一这会儿还认为,顾慕是温润知礼,克心忍性之人。
就算与她家姑娘独处,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来。
那回她家姑娘从拂金帐回来,亵裤还不给她看,她都没怀疑过什么,只以为是她家姑娘在拂金帐里听闻到男女之事,有些害羞。
如今看来,以貌取人真是大错特错,二公子这般瞧着如清风日月之人也会如此情不自禁——叶一轻叹了声,只把小几上的杯盏给拿走。
待容温坐直了身子,她又走上前,温声说着:“姑娘睡罢,奴婢把床帐给姑娘放下。”她说完,容温对她点了头,钻进了被褥里。
满脑子都是顾慕离开前伏在她耳边说的那句:“等着。”她闭上眼眸,晃了晃懵懵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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