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师兄,我求你,定寻求你。不要一个人悄悄离开,答应定寻好不好?嗯?好不好?师兄,定寻很害怕,怕你会悄悄的走掉。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你至少先不要消失掉,好不好?我知道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你,我知道,对不起——”
“傻瓜,错不在你。”师兄轻轻挣脱掉我的手,扯了扯被角,“小师妹放心,师兄不会将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扔下不管。你自己说说,都有多少日偷懒没练功了?”
我开始大哭。哇哇哇,眼泪鼻涕齐齐来。
……
“定寻乖徒,一日不练就会反噬,三日不练必定暴毙!”
“小师妹么?在下飞鸿。”
“为什么你没送过东西给我?”
“定仪,这是为师一年半前收下的闭门徒儿。你的小师妹,定寻。”
“小师妹,我有冰糖。”
“寻师傅,等等敏君。”
……
往昔历历在目,齐齐涌上,一发不可收拾。就如这眼泪一般。我都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不可忆不可忆,一忆丧心头。一直固执的追逐,追逐向前没有回头。今番转身却早物事人非。隐隐明白,师傅其实是善意骗我的。幽幽想起,九师姐的大哥也许还在开封种田等着丰收来献宝。微微心疼,丁敏君那小孩留在峨嵋也不知调皮成啥模样了。我、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那日我哭的很凶,多日来的情绪累积到极点,终于崩溃,鬼嚎。师兄轻轻拍着我的背,一下一下。到后来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抽。泪眼模糊中,看到好多人进房来,然后默默退出。揉一把泪,看到杨逍也来了,站在门口,我拾起师兄的衣摆,埋头痛抽。待再抬眼时,门口的白色身影已然不见。来去匆匆。
“姑娘是否每次受重伤之后,身体其实不见有什么大损,还病好神速?”
那古墓派的女子坐在椅上,轻轻问我。
“嗯,是的,是没什么大损。”
“姑娘的功夫是否一直苦练不见起色,纵然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大好材料?”
我来了兴致,问道:
“嘿,你怎知道?”
怎料古墓女子接下来又问:
“姑娘是否一直不来月事?”
“啊?啥、啥米?你你你——”
我躺在床上,大汗。
好直接的问题,好古老的问题。自从穿来后我就小小困扰,之后暗暗窃喜,最终彻底遗忘之事,被人这样直白的问出,提问者还是古墓派的姑娘。>-
“姑娘无需害羞,这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
“胡先生没有诊出,也不怪他。”
“……”
“我也是偶然想到才问出。”
“……这位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古墓派女子缓缓来到我床前,低下头来:
“你从未问过,其实,我也姓杨。”
嗯嗯,果真是杨过后人?
“这些日子,我呆在这里,没人置疑,亦或说无人问起。其实他们都明白,那些人是我杀的。可是,竟没有一个人问起。杨大哥更是如此。所以今日,我决定要走了。”
啊?就走了?
“任性妄为一番,终是到了回家的时候。那地方纵然黑暗冰冷,终究是我的家啊。”
“杨姑娘你——”
“嘘!别打岔。我见不得你那个神态。前几日还哭成那样,真是丢脸。好了,临走前,我告诉你一件事吧。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祖上传说曾遇一位异人。她的情况同你很像。那位异人可不如你这般糊涂,万事精明的很。她说,这样的现象,其实是表示你一直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