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无法相信。
嗓音暗哑,我拿下手,低低的问道:
“你是,韦小宝?”
小孩背着手,哼了一声,侧身看那边搬运木材石料的众人,满脸得意相,不说话。
“你也是穿来的?”
小孩的得意神色刹那间凝滞,瞪大眼,转过身子来开始正视我。
“双儿、阿珂她们呢?你们,一起来的?”
小孩皱起了眉,表情很痛苦。
“后来,你有没有想康熙哥哥?”
小孩猛然扭头了,扯着嗓子对旁边大喊:
“来人啊!把这女疯子给我轰走!辣块妈妈的,坏老子风水!”
数名大汉顿时围上,用人墙战术将我向边上赶。好女不吃眼前亏,我本是顺着他们乖乖退开的,寻思着呆会另想办法再问。
忽然,眼角一闪,我回头一望,视野里出现了可疑一物。可疑到让我无法思考,抽出怀中最后一刀,和着峨嵋入门的拂柳剑法,刀作剑使,劈打开来。
众人显是一惊,人墙立马被冲散了开。只可惜我临敌经验太次,刚冲过了这群大汉,只听哗啦一声,数柄刀剑被抽出,更多的人围上,瞬间将我前后左右,三百六十度指了个遍。
众人怒吼:“大胆!想干什么?”
死命的盯着小孩黑黑的脑袋,我想我是白痴。刚刚居然以为他是鹿鼎误穿,理所当然的认为人家是秃瓢。指着他头上那碧绿晶亮的头簪,我颤声问道:
“我问你,你那簪子哪来的?”
小孩捏着裘帽,一愣,随即仰天哈哈一笑。那抹绿,随着发髻晃动。现在站的近了,我已看的很清,应该错不了。曾经毫无疑问的,曾经理所当然的,我压根就不会去想不会去描绘的,那东西插在别人发髻上的样子。今日得现。
“哦?姑娘你问这玉簪?哼,一个病怏怏的小白脸跑来,哭爹爹告奶奶,硬是拖着我不放,跪着求我买下啊!韦爷我瞧这东西实在精致,令人难舍,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啦!怎么,姑娘有何指教?!”
我不信。
我不会信。
纵然当我步履蹒跚,缓缓离开这块曾经盖着“有间花楼”的地皮时,心如沉石。
我不会再跟任何人复述那些不堪的经过以证明我判断的对误。
就算这周围百来人的口供如何惊人一致,我还是坚信,他们通通撒谎!是谎精!
举目眺去忽然深觉,整日望大街的闲人太多,实在不怎么好。
摸出怀中步摇。金色蝴蝶的翅膀还在发颤,我将它轻插发间,推门而入。他坐在椅间,望着我微微一笑。
“过来。”
“好。”
我轻轻弯腰靠去,将头埋在他肩上,用脸压住他的长发。步摇的垂珠相互碰触,细碎之声几不可闻。
我不懂,那么重要似乎关系到大秘密的玉簪,他需得做如此打算。
我不问,因为他就算别着一支竹簪,也依旧帅气潇洒到吃定了我。
我只是难过,跟我在一起,无论是人,还是事,似乎都在渐渐偏离他们美好的本质。
这样下去,这样下去……
“嗯哼!定寻你踩到我了。”
当作没听见。静静的让我再靠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