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只听屋内一声轻啸,一道白影忽从床帷里扑出。没错,左使从床上飞出来了!-_-
也没见他使什么兵器,只听一阵乒乒乓乓之声,左使所过之处,兵器皆纷纷坠地。他一把提住我,往屋外掠去,直取那名抄手观战的胖老儿。
众人皆来挡,左使连弹数指,众人就或倒下或不动,一片凄凉。我于痛苦中惊叹,他果然会弹指神通。
啪啪!
胖老儿圆圆的脸蛋上就多了两个红巴掌印。不是我,是左使打滴。
众人皆惊,我为巨。
“放肆!”
左使对胖老儿一声恶吼,忽然拔下头上玉簪,逼到胖老儿眼前。
他长长的黑发散落,披在白衣上,周遭又是雪地。我腿麻麻的将他攀拄,不至跪下,伤病之中也被其陶醉了。有左使的世界,真是和谐呐!
胖老儿盯住那玉簪,神情大变。彭,就跪下了。
“告诉有间,从此不准入西域半步。”
胖老儿伏在地上肥肉微抖。左使转身不瞧他,瞧我了。瞥到我肩头,他眉头一皱,喝道:
“解药!”
立马有人伸手奉上瓷瓶,曰:“服下三粒即可。”左使取过,再喝一声:
“滚!”
呼啦拉,满院子的人由胖老儿带头,瞬间撤的干干净净。
左使低头,长长的睫毛映在苍白依旧的脸上,份外打眼。将瓷瓶塞进我手里。他轻声道:
“快上药吧。”
随即他俯身,于雪地里将我拥住。
拥住,渐渐将的重量挂在我身上,喃喃低语:
“没事了,让你别胡来的……”
低语,终不可闻。
不可闻,滑下。
滑下,我抱住他,跪落。
薄雪刚刚已被过多的脚印践踏,纯白难寻。可是,当浓浓的黑血从他嘴角流出,一滴一滴打在地上时,依旧触目惊心。也许,还是我死了比较好吧,至少不用心痛。那时候,我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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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使的伤令镇上群医束手无策。话说群医,其实也就那么三个老头,还包括一个卖狗皮膏药的。-_-
由于“有间系”一夜之间关门走人,第二日早全镇人民醒来时,惊恐的发现家乡GDP倒退了100%,CPI上涨100%,人间惨剧。我是最大祸首。
左使趴在床头虚弱的低语:
“去打劫……你们应该告诉我……拿着簪子去……要多少有多少……有间的人莫敢不听……”
我一面替他挽起长发,一面慢慢割开背部衣衫。只瞧了一眼,就闭了眼睛。他背上那道伤口全裂了,惨不忍睹。
睁眼,定定神,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可是一股腾腾的热流还是一下子窜到我眼睛里,鼻子里,着实酸,酸,酸!
稳住,我告诫自己稳住,现在不是八点档的时候。
“杨逍,你给我闭嘴行不?省省力气,少在那唧唧歪歪!告诉你?你那时候睡的昏天黑地,惨无人道,梦话都不舍得讲半句,只知道一个劲的流口水!丑死了,丑死了!我都不忍心瞧你了。”
抠出一块金疮药,小心翼翼的涂去,指尖还是控制不住的抖。
“当人家甘冒奇险舍身弄到东西后,你却说什么簪子是信物,本不必去抢的。你知道么?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没我聪明。唉,不是我胡说,你真的好笨,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