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很谨慎地握上影厅门把手,手心被冻得僵硬,他拉开以后,就发现走廊到处都是血迹,就连天花板上也是。
密密麻麻的血手印从三号影厅探出来,手印很小,就像几个月大的小婴儿浑身是血地从天花板上爬过去。
宁时雪脑子里本能地想起古曼童,呼吸都紧绷起来,但他终于往外走了一步。
宁时雪正想跟谢照洲说,要不然他们先去六号影厅看看,毕竟听起来比较吉利。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六号影厅就忽然乌泱泱走出来一大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对新郎新娘,新娘穿着白婚纱,妆容很漂亮,她挽着新郎的手臂,身后的亲友团都拿着气球、彩带,也满脸喜悦地走出来,还有摄像师在给他们拍照。
就像什么幸福的婚礼现场,前提是不要出现在深夜这个电影院。
宁时雪屏住呼吸,他听到谢照洲好像轻笑了下,他还不知道谢照洲是什么人,但谢照洲被发现,对他也没有好处。
他就伸手摸索,然后攥住谢照洲的手腕,将他往影厅里推了推。
那对新郎新娘已经走远了,再拐过前面的弯,就是检票口。
但新娘脸上的笑容突然
怨毒,她反手狠狠扇了新郎一巴掌,新郎的头就掉了下来,几乎滚到宁时雪的脚下。()
宁时雪:≈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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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婚了,谢谢。
宁时雪这才发现,新郎早就已经死了,脸上带着尸斑,这颗头是被缝上去的。
宁时雪在电光火石间狠狠一脚朝那颗头踹过去,才没有被咬到。
他来不及躲到原来的影厅,想拉住谢照洲逃走,身后却已经没了谢照洲的影子。
他没犹豫,立刻往新娘的反方向逃走。
宁时雪逃到一号影厅,身后的怪物太多,明知道眼前可能也有危险,但他还是只能闯进一号影厅,果然在他进入的一瞬间,新娘又恢复了原来温柔的样子,提起裙摆离开。
看来这些影厅不能互相干涉。
一号影厅的大银幕泛着黑白雪花,就像卡顿的老电视,宁时雪看到旁边有人在对峙,一个拿着猎枪的猎人,还有个……畸形儿。
对方整个身体从后翻转,头从腿下探了出来,但本来长着五官的脸上只有一张嘴,张开时都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宁时雪强忍住不适,终于在对方的手心上找到了一双眼睛。
那个猎人被吓到双腿打颤,举起枪就乱开,然后被怪物扑杀,猎枪都被夺走,很不凑巧地扔到宁时雪脚下。
宁时雪就跟那个怪物对上了视线。
他不信都是死局,这个影厅的猎枪,说不定能对付这个影厅的怪物,怪物扑过来的一瞬间,他就地一滚抱起那把猎枪。
但他只剩一只眼睛,根本不适应,而且他只在全息游戏里玩过枪。
宁时雪又听到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谢照洲好像在靠近这个影厅。
他满脸苍白,怪物再次朝他扑过来,尖牙上都在垂涎,他狠狠将猎枪怼进对方的嘴里,然后毫不犹豫地开枪。
子弹穿过后脑,怪物愤怒的嘶吼都被堵在嗓子眼里,死得像一颗哑炮。
宁时雪手心都是冷汗,猎枪里只剩这一颗子弹,他就飞快将猎枪塞到死去的猎人手中,然后抽走他后腰的勃朗宁,藏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跑到这儿了?”谢照洲终于过来。
就算被黑雾笼罩,宁时雪都觉得他瞥了眼地上死去的怪物。
宁时雪抿着嘴,嘴唇都被抿得薄红,他眸底水光泛滥,攥住谢照洲的手,害怕地说:“哥哥,我们走吧,这儿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