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那日,她从马车上下来,穿着麻衣,一脸的茫然。
彼时他早慧,心思已经很重,但为了遮人耳目,他仍旧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孩童玩耍。欧阳下车时,他们正在巷子里踢蹴鞠。
一不小心,他将蹴鞠踢到了欧阳小娘子的身上。
小娘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震天响。
他娘那日,罚他跪了半晚祠堂。
欧阳小娘子倒也没有记仇,而是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渐渐的他们越长越大,大到他娘告诉他,不可以和欧阳小娘子再有联系。可在那一日,他和密使商量着火药的事情,浑然不觉外面站着她。她是来和他告别的。
也就在那一日,欧阳小娘子离开了沧州,回到信州去备嫁。
他有些吃惊,但并不伤感。直到过了几日,他娘问他:“那日欧阳小娘子来寻你,说是要与你辞别,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看她走的时候,神情有些慌张。”
方温玉闭上眼睛,感受着回忆不断地涌来。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欧阳听到了他的秘密,必须死。
只是没想到,欧阳家颇有财力,竟派了不少护院护着欧阳出嫁。
他派出的那名壮士,一直跟着到了京师,欧阳娘子大婚那日才得手。
但没想到欧阳竟然福大命大,竟活了下来,还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不该告诉的人。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敌不过短短几日的夫妻情谊吗?
方温玉正恨恨的想着,忽地浑身似是被万虫噬咬一般的痛痒起来。他一时忍不住,抓了这处又抓那处,浑身却仍旧痒得要命!
陆绍庭对秦想想道:“真话丸起效了。”
什么真话丸,明明是痒痒丸。
秦想想看了紧咬着牙关的方温玉一眼:“他倒是忍得。不过若是你不用真话丸,只要我得知他昨日到潘家别院前的行程,我便可以推断出火药藏在何处。”
陆绍庭忍不住道:“又用你那……鼻子吗?”
他似乎很可疑的吞掉了一个字。
秦想想没有介意,只道:“他昨日到潘家别院时,我便闻得他身上有极为轻微的火药的味道。他很谨慎,去潘家别院前应是沐浴过了。不过很可惜,还是被我闻了出来。尤其是他靠近,伸出手给我量腰身的时候。”
陆绍庭惊疑地看着秦想想:“他还用手给秦娘子量腰身?”啧啧,若是某人省得,方温玉这双手怕是废了。
秦想想没多想,只点点头:“没错。”
方温玉还真是一条硬汉子,明明痒得已经满地打滚,抓得整个人都红肿不堪了,也没有透露一个字。
秦想想又叹了一声:“倒是条汉子。不过是跟错了主人。”
“我们狼部落的人,不会轻易认输!”方温玉费力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给他解药吧。我亲自追踪火药的下落。”秦想想终归是心慈的。
陆绍庭正要说话,却看到秦想想在方温玉身边蹲下来,十分自然地撩起方温玉的袍角,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陆绍庭忽地觉得后背一凉。
秦想想站起来,眉眼肃然:“陆指挥使,请给我昨日方大郎君的所有行程。”
查探火药所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秦想想这是在进行一场豪赌。
武德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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