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良安本就断了一条腿,小娘子的力道又凶狠,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的还要求饶:“好汉饶命!”
“小爷可不是好汉,小爷只叫你明白明白,这作恶作多了,是会有报应的。”
小娘子伸着兰花指抬起韩良安的脸:“小爷这一路听着,你还糟蹋了不少好人家的小娘子是吧?”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有钱还有权,好汉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的!”
“小爷就想要你的命!”小娘子狠狠地踩着韩良安的胸口,“慧真郡主也是你能染指的?”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韩良安被踩得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
小娘子眉头挑了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小爷倒是有一个要求,假如你能做到,小爷就饶了你的狗命。”
只要有要求,就什么都好说。韩良安当即一脸的讨好:“好汉只管说。”
小娘子忽地笑了,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容。
农户家的公鸡打鸣的时候,从韩家的庄子传来一声并不明显的痛叫声。
下人们早就习惯了,仍旧各做各的活儿,没有去理会。
只是日头都过头顶了,老爷还不饿?往常早就心满意足的出来了。难不成是这回断了一条腿,力不从心了?
老爷的心腹迟迟没回,有胆大的仆妇去敲门:“老爷,老爷。”
没有人应。
仆妇慌了,撬开支摘窗往里一看,才发觉里面竟是血染香帐幔,老爷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春风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樊楼东阁里贮藏的栗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只让他失去了一点东西,是不是对他太仁慈了?”姜鸿生十分珍惜地吃着最后几个栗子。
这韩良安在对手的队伍中,应该地位不低。只要他肯挖,定然能挖出不少有用的信息来。
但南宫问月吩咐了,只让韩良安失去了一点东西,没取韩良安的狗命,也没审问韩良安。
南宫问月难得的没有在碾茶,而是将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姜鸿生啃栗子。
姜鸿生在他的注视下一点都不忸怩,大大方方的啃他的栗子。
“让从韩良安心腹手上救下的那些贼人去对付韩良安。”南宫问月说。
姜鸿生嘻嘻笑:“我就省得,你不会轻易放过韩良安的……”
南宫问月横了他一眼,姜鸿生乖觉地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哦,他面前的这个男子,他能说别人,别人却是说不得他的。
但他向来憋不住话,又开启另一个话题:“穆世子和秦大娘子的亲事,你如何看?”就在前阵子,南宫问月还说秦穆二人是绝不可能的。可转眼,那位就给秦穆二人下了赐婚圣旨。
“不过是那位想看戏而已,算算时日,秦御史应该就快到燕州了吧。假如我没猜错,赐婚的消息会先秦御史一步到燕州。”
姜鸿生津津有味地吃着栗子:“那也就是说,到时候燕州会有一场大热闹可以看。明明是不共戴天的政敌,却偏偏要结为亲家。你说,到时候穆世子是站他亲爹那边呢,还是站他未来老丈人那边?”
南宫问月眼皮轻垂:“要不,你也去燕州看看。”他语气很笃定。
姜鸿生一点儿不在乎:“听说燕州的馕饼很好吃,你可得多给我一些钱。”
“好。”南宫问月说。
姜鸿生忽地觉得手中的栗子都不香了:“你是不是就等着我这句话?”
“当然不是,我原就是想请你顺道护送一个人到沧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