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良安终究还是被美色诱惑了。
就在他盘算着,如何的将慧真郡主带回长公主府那栋阁楼里这样那样时,听得大徐惊喜万分道:“马司直,您总算醒了!”
怎么可能!那人说,马司直的解药早就没有了!韩良安激动得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
马司直虽醒,但似乎还有些晕乎:“我这是……”
“你毒发了,是我救了你。”穆霆说得很快。
“穆世子救命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倒也不用你记着,我现在只问你,你身上的毒,是谁下的?”
马司直神色为难:“这……”他极快地瞥了一眼韩良安。
韩良安赶紧撇清:“马司直,你可别血口喷人,本官可没给你下毒!”那位一直安排得好好的,他和周林光在明面上都没有交集,旁人是怀疑不到他的!
再说了,毒的的确确是周林光下的,别的人一直都没有沾手。
马司直声音虚弱:“的确不是韩少卿下的毒。这毒乃是周林光下的……”
“可周林光不过是个白身,他无缘无故,怎会将毒下给你?”穆霆步步紧逼。
“盖因……”马司直才说了两个字,忽地一支利箭朝他的心口直射而来,穆霆亡羊补牢地去捞那支箭,仍是迟了一步。
大徐惊叫起来:“马司直,马司直!”
穆霆松开手,遗憾地看着马司直心有不甘地缓缓闭眼:“一箭穿心,回天乏术,只可惜了我那颗价值不菲的解毒丸。”
姚二郎和朱三郎在利箭射来时便蹿了出去,不过片刻后又垂头丧气的回来:“少主,凶手跟丢了。”
穆霆直起身子,盯着韩良安:“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大理寺里竟闯进歹人,射杀朝廷官员,韩少卿就没有一点动容吗?”
韩良安遗憾地拍着大腿:“马司直之死,本官自是要禀报圣上,亲自请旨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的。不过这些都是大理寺内的事情,与狄族细作案无关,就用不着穆世子过问了。时评事,马司直自任司直一职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如今不幸身亡,乃是大理寺一大损失。这样,本官会给马司直的家属十贯钱,让他们好生将马司直先给安葬了。”
他不想着追查凶手,却想着要先让马司直入土为安。穆霆挑了挑眉,但最后只道:“我们本就是要前往义庄的,就顺道将马司直的遗体一道拉走吧。”
韩良安倒是没反对:“那就有劳穆世子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慧真郡主一直垂着头,仿佛置身事外。
她对穆霆多拉一具尸体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韩良安颇为遗憾地看着慧真郡主离去。
时溪凑上来:“韩少卿,您方才说的十贯钱……”
“本官没有随身携带钱财的习惯。不如这样,时评事,你先替本官垫着,本官日后再还给你。”
时溪尴尬地呵呵笑:“属下省得了。韩少卿,这杀害马司直的凶手……”
“还能怎么办?此案自然是交给时评事了呀。方才那凶手的模样时评事不是瞧见了吗?时评事还年轻,资历浅,就拿这个案子练练手吧。”
韩良安一走,时溪便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真叫人憋屈。诶,只可惜了马司直,鞠躬尽瘁这么些年,到头来竟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马车直奔城外义庄。
摇摇晃晃的板车总算出了城,尸体裸露着不像一回事,穆霆便让姚二郎和朱三郎弄了个简易的车棚。
慧真郡主正怔怔地想着心事,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秦想想撩帘去看,很快便转头道:“是问月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