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也可为了你放过你的朋友。”他最终笑盈盈地对上了云黛的视线,眼底翻滚着浓稠如墨的欲望,像炙热的火焰不停燃烧着。
可也就在这一刻,一名少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云黛身前,遮挡住了沧曜的所有目光。
斩月冷冷注视着沧曜,将云黛完全护在身后。
“是你呀”沧曜的眼神变得有几分阴翳,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
他的目光越过斩月,重新看向了云黛:“小云儿,你让他留在你身边倒也没什么,待我们入洞房时,让他守在屋外也不错”
他转而对斩月笑道:“正好也可让你看看,本尊是如何对待你的剑主的”
青年的舌头轻舔了一下嘴唇:“虽已过去许久,但小云儿的滋味,本尊仍是难以忘怀啊!”
说出这些下流的话时,他根本没收声音,像是连带着要让下方的万仞阁众弟子也好好听听他是如何羞辱万仞阁的掌门的。
云黛神色未变,甚至没露出愤怒屈辱之色,她出奇的镇定,醉流鸢很快被她握于手中,剑尖斩出,直指沧曜的喉咙。
“很可惜,”云黛微微启唇,“你是我睡过的男人里,让我体验感最差的一个。”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沧曜的脸色还是立马黑了。
“你还睡过谁?”在这两方争斗的关键时刻,沧曜竟然咬牙切齿地关注起了这个问题。
他指向云黛身旁的斩月,质问道:“是他吗?”
“这又与你何干?”
云黛说话的同时,余光仍不忘关注下方的万仞阁弟子,还差最后一队人了。
她也不知这沧曜到底是真蠢,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居然真的站在这里任由她拖延时间。
只是片刻的思索,云黛眼前就突然一阵模糊,转眼间,沧曜突然直接贴着她出现在了她面前。
云黛心中一惊,她下意识想后退,可一股强大的威压却猛地压来,令她全身的灵气瞬间凝固住。
也就在这时,云黛就见从那些黑色粘液中突然涌出了无数魔域士兵,为首的是三名第八境的魔域魔将,他们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向那还未来得及进入天授城的万仞阁弟子们冲了过去。
已经进城的万仞阁弟子们也大声尖叫了起来,他们纷纷御起剑光,想要去抵挡,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魔域士兵瞬间冲入万仞阁弟子中,将他们的队伍一下子冲散了,甚至有几名魔域士兵已经穿过了天授城的护山大阵,冲到了宗门之内。
钟妙商也脸色大变,可她身上负伤,根本无法及时出手。
站在云黛近前的沧曜露出了一个笑容:“小云儿,你还真是越来越自负了,你以为本尊真的傻吗?”
云黛没回答他,她牙关紧咬,很突然地做出了一个举动,她手腕猛地用力,将醉流鸢直接向下方抛了出去。
飞剑落下之前就瞬间化为了无数道剑光,极有针对性地将下方的魔域士兵笼罩在了其中。
几乎与此同时,雪色漫开,巨大的光芒炸起,像一场盛大的寒雪从天飘落,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所有修为在云黛之下的魔域士兵都在这片雪光之中烟消云散。
云黛使的正是无情道第二式,无生界。
沧曜的脸上也稍露出了吃惊之色,也就在这期间
,留于护山大阵之外的万仞阁弟子们终于全部躲入了天授城内。
勉强抵挡下无生界的三名第八境魔域魔将,和其余几名受了重伤的第七境魔域士兵正想抓紧时间乘胜追击,顺着天授城的护山大阵上裂开的口子钻进去时,那层防御阵法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愈合了。
钟妙商见状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她惊叫道:“遭了!是吕家和严家的人!他们合力将护山大阵封锁了!七日之内大阵绝不会再次开启!我们进不去了!”
云黛皱起眉头,她的目光迅速向下扫去,果然就看见在城楼的另一端,出现了几名之前未见过的、身着天授城门服的弟子,他们均仰头望着完全合上的阵法,面容严肃。
这个选择虽然很不道德,但云黛其实能够理解,毕竟现在的情况她与钟妙商是落下风的,而沧曜的手段又太诡异了,若是一个不慎重将他给放入了天授城内,那就算是彻底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沧曜自然也将钟妙商的话听了个清楚,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小云儿,既然天授城给你吃了闭门羹,不如就暂且去本尊那歇息吧,本尊自当命人好好照看你和你的朋友天授城这些将你们关在外面的小歪瓜,本尊也会让他们成为本尊修为的一部分,绝不让我的小云儿受任何委屈。”
他说着便伸手向云黛抓了过来,但就在他的手即将触上云黛的肩的前一刻,一道锋利的光芒突兀闪过,他的右手竟被整齐地切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