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才是耗子!清问,就你会打马后炮!”邬宁真人垂死梦中惊坐起,扒着手指缝啐了他一口。
清问峰主顾不上跟他绊嘴,摸出一枚传送符扔向涟泉:“速去青雁山医治,这边交给我吧!”
“剑圣的两个徒弟已经来了。”涟泉匆匆接过符纸,低念咒法后消失在了原地。
清问峰主一听,顿时头大成了两个。他本与楚弈商量好,由他正面佯攻,楚弈后方偷袭,抢了剑就跑。结果楚弈非要他等上几个时辰,看信号行事。他等来等去差点真的急成了老头,却始终没等来所谓的信号。倒是山顶上雷声隆隆,又着火又冒烟,打得如火如荼。这才意识到这俩臭小子根本没按计划走。
“臭小子,你俩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师弟交代!”清问峰主仗剑飞奔,打广场外头瞧见一堆奇形怪状的玩意。地上有个长条怪,天上绑了个毛绒怪。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落凤山长老们满地翻滚;落凤山掌门则跟只蛤|蟆似的趴在地上,浑身一股一股飘出一缕紫烟。
“楚弈小心!他要放毒了!”清问峰主拔剑腾空,手指在空中飞速画了个阵法打算挡在楚弈面前。然而他刚飞了一半便吧嗒掉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楚弈抱剑立于巨蟒头上,撼岳惊涛般的真元凝结于背后。刹那间天地变色,雪虐风饕,万千冰剑密密麻麻地悬浮在空中,剑尖全部对准了落凤山掌门,寒光飞溅。
“你大可以试试,是你的毒快,还是我的剑快。”楚弈垂眼看向正剧烈摇晃的箱子,低声道:“螭梦,是我。”
当啷,箱子上的锁链迸裂了一根。厚重的寒霜由里向外覆盖了整个箱子,尔后就听一声闷响,箱子自中间裂开一道缝隙。贴在上头的符纸燃起了蓝火,迅速烧毁了半截。
落凤山掌门几乎嚎叫着扑了过去,死死按住箱子吼道:“今天就算鱼死网破,我也绝不能让你带走它!”然后一头撞在箱子上磕出了血,嘴唇飞动念起诡异的咒法。
楚弈挑眉,轻挥衣袖并指指向地面。冰剑得令,层层剑气如同白夜霁光,成锥形聚集为一点,迅如闪电般射向落凤山掌门!
清问峰主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视线中的少年身形孱弱,声音中带着稚气;若非手中一柄长剑握得牢稳,着实不像是个能将一代大乘期掌门按在地上毒打的年轻剑修。可他又分明从其猎猎翩飞的长袖中看见了某个人的影子;有些像他那犟骨头的师弟,又有点像另一个人。
眼看落凤山掌门要被扎成筛子,尘觞忽觉手腕一痛。巨掌握着的犼兽不知为何猛然变大了数倍!滔天的妖气扰乱了他的仙元,恍惚的一瞬间便被它撑开束缚跃至地面,长啸一声喷出一道火墙,挡住了冰剑。
冰火相冲化作遮天蔽日的白雾,落凤山掌门自雾中缓缓站起,狂笑不止:“上神诚不欺我!我神功已成,死劫已破!六界唯我独尊,唯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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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还是打架,各种打架。顺便把主线铺一铺……
然后我又要后妈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浩劫】
白雾散去,本就庞大的犼兽再度涨大后已头入云端,四蹄扒在山顶上几乎占满了每一寸土地。单两根獠牙的长度已可以与蟒妖相媲美,圆日一般的猩红眼睛直勾勾地瞪向楚弈。
楚弈看向自己在瞳孔中的倒影,竟连瞳仁的高度都不到,还得有劳犼兽猫着腰瞅他。震惊之余用脚点了点蟒妖,让它赶紧缩下身子避战。
蟒妖被吓傻了,跟个蚯蚓似的呲溜盘成一团,将楚弈放了下来,尾巴瑟瑟抖着有点想钻回山洞的苗头。
尘觞立于楚弈身侧,先行结了屏障,满怀愧疚地说道:“楚弈,对不起。”
“不怪你,这东西突然魔化了。”楚弈感受着这蒸云烬空的恐怖妖气,心下一沉,看向清问峰主道:“前辈,您乘这蟒妖先走吧。”说罢御剑腾空,把蟒妖让给了他坐。
蟒妖听闻可以走了,忙不由分说地卷起清问峰主就跑。清问挣不开它,一边拼命把某个东西扔向楚弈,一边悲惨地大吼着:
“我刚来!!”
楚弈随手接过那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当年时海真人亲手刻的木牌,上头带有他跟尘觞的名字,一直挂在不语山的树上。
他心情复杂,也不知清问峰主在这节骨眼上把名牌扔过来作甚,只得将尘觞的那个递了过去:“拿着。打完回不语山重新挂好。”
尘觞将名牌揣进怀中,这时头顶突然响起落凤山掌门的声音:“现在跪下来给本真人磕头谢罪,饶你们不死!”
只见犼兽头顶上隐约现出一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露出半边的脸上刻着诡异的黑色符文。振臂一挥,即是大潮滚滚的滔天真元,如同千军万马黑云压境。慑人的杀意中裹着浓浓的邪气,不必交手,单在原地站久了都觉得心神怔悸,难以维持神智。
尘觞又开始觉得不舒服,凶魂在他体内逐渐苏醒,不得不仰仗另一道魂魄抑制它。
“焚尘罪,你跟楚弈的心神极受煞气影响,都不适合与堕魔之人对战。”“另一个他”低声警告道。
尘觞颔首,正想着要不要带楚弈避战,就听他突然低声说道:“尘觞,你不要出手,我感受到你神魂不稳。”
“楚弈,你不是他的对手。”尘觞心生焦躁。他屡屡受制于体内的凶魂,既无法保护楚弈又不能畅快地大战一番,着实令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