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悦得不可思议的声音便在这时悠闲扬起:“我也想知道你们认为什么才是最为重要的呢,紫龙,冰河.”
单单听到声音,已让人有一种世上竟有这等好听的声音的惊艳感,有一种想要为了对方而做出任何事的冲动,只要能听到这个声音,什么都可以舍下.
紫龙色变,瞬间有遇上对手的贲张感,只是听到对方的声音已可断定他会是自己所遇上的第一个真正的对手,一个叫他必得保持警惕不容松懈才能从容对奕的对手,是敌人,还是合作者?他的直觉告诉他,来人,是与他对等的,然而又不同于冰河的同伴感觉,那是另外的更为猛烈且亢奋的感受,终于,有了一个要让他花费心机也不一定能有十足胜面的人出现.
一个足以成为他的敌人的人.
是阻碍,还是助力?
冰河的脸上,却只有漠然与淡薄.
不论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来人身上.
该怎么来形容这个人呢?
外罩件薄薄的黑色披风,黑如午夜又滑腻得有一种奇异的诱惑力,但如流云样散下的秀发更是黑得有一种艳色,硬生生地盖过了黑披风的风采.
肤色是晶莹的白,白得几欲透明,连本应红润的唇也是没有血色.
没有看到这个人的五官与身材已不禁想起了弱不胜衣,我见犹怜的句子,对方的风姿并不必以衣饰衬托,就算是包得密不透风仍是可以散发出惊心动魄的丰采来.
连阳光照到这个人的身上也显得特别地柔和怕晒坏了似的.
但,对上了这个人的一双眼睛,你会忘记所有,包括对方的外表身形你自己的身份来历前途.
星光灿烂,皓月当空,盛世奇葩,眼中集聚了所有的璀辉与光亮.
包含了每个人最深最沉最渴求的美梦.
只要被他看上一眼,便等同拥抱了一生的美梦.
这个人,如此巨大的魔力,倾国倾城,除了圣尔斯的宝贝公主还会有哪一人当得起?
“是自己最重要,还是有其它的东西?最为重要,比自己性命还要宝贵不能放手的会存在吗?”恍惚迷茫的时候,仿佛是最为脆弱无助的孩子只等待你的心疼呵护.
冰河却是心寒,这个孩子,好恐怖.
没有血,没有泪,没有展望与热情,只有全然的黑暗.
他看着龙眼中的火花,忽然就叹了口气,说:“龙,我不管你最为重要的是什么,但,我在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放下的却是纱纱――”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断裂了――
变色.
大震.
冰河一句话也没留下,更不看天恩公主一眼,
闪电样地冲入诱神殿.
心急如焚.
迸裂的,是纱织的小宇宙.
紫龙的脸,也罩上了寒霜.
“那不是原来的诱神殿.”是肯定句.
瞬很干脆地承认:“在她进入之前是诱神殿,但,现在不是了,她踏上了我设下的异度空间,身在迷宫,诱神殿只是一个楔口而已.”
紫龙盯着瞬,眼中是隐隐滚沸的光焰:“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天恩公主?如此费心机对付一个女子,所谓的迷宫,到底是什么?”心中有种绞痛,入骨三分.
纱织的小宇宙,为什么会突然断裂好像活生生被切断似的.那不是圣剑卸除的情况.
纱纱――有危险.
“很简单呀,她阻碍了我.”瞬天真烂漫地一笑,霎时间柔弱尽失,取而替之的是可爱得不得了的淘气与任性,理所当然地说:“谁叫她想要抢走我唯一想要的宝物.”笑如入骨的丝,缠死,绞紧,“龙,见了你,我肯定你会是很好的对手,所以,想要与我合作吗?我很清楚你的野心,远不止是净土流泉与赤国.”
对着同类,是不必曲折迂回的,直截了当地开门见山最为显效.
对于彼此,都清楚是什么样的人.
一眼而已,已了解对手如同自己.
他们的灵魂,几乎相同.
“我唯一的条件是,长孙纱织和冰河的事你别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