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一堆专门的中介机构,为华尔街人士提供可雇佣的专家学者说瞎话当枪手。
光这个中介市场,规模就高达数十亿贝壳。
在专家学者多年睁眼说瞎话的鼓动下,监管政策的裤子宽到能塞下整条华尔街的人,操作空间无限大!
“就像之前说的,其实自80年代开始,村长经济就渐渐脱实向虚,制造业均被转移到了海外节省开支,取而代之的是高利润的互联网和金融业。
“这就相当于是底层劳动力被抛弃,穷人在这里最大的作用或许就是为富人服务,赚得廉价的报酬。
“就连这点廉价的报酬最后还要被富人想尽办法割走。
“要不怎么说村长家是有钱人的天堂呢。
“而最扎心的真相就是,全村都在努力向村长家看齐。”
陈婉问:“难道就没有人为底层百姓说句公道话吗?”
方圆点头说有。
“明年,08年,村长家会换成一个黑人村长。他会义愤填膺在演说中痛斥华尔街与监管层的失职,如果让他上位改革势在必行,重组金融业严整监管层。
“例如如何保证评级机构的中立性,如何限制华尔街高管的巨额薪酬,等等等等。”
然后…陈婉没有问“然后”,她懂的,也许所谓的改革,到最后连个体验装都不会有。
嘟嘟嘴巴默然一叹,陈婉说:“我们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人呢……”
嘀咕完,陈婉扑进方圆怀里:“太危险了。”
方圆抱着她,眼神看着墙上壁纸的暗金色花纹,轻轻说:“所以,李木子问我这次次贷危机能做什么的时候我没直说,去捞些优质资产是可以的,但大势已成,个体绞尽去就是粉身碎骨,我们都没达到宫阁那种前排看戏的层次……”
陈婉突然打断他:“你上次跟我电话里说那个林家五舅还是七舅……我还夸你是好人来着,你……确定不是面对刚刚说的那种人么?”
方圆失笑,摇头说:“国内几个跳蚤而已,再说,我又不跟他们对着干。
“并肩缓行,渐渐分叉,以他们的智慧,能看出来就不用去骗老百姓钱花了。”
陈婉白他一眼,又笑了,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子说:“你呀,我好心疼你。”
“心疼?”方圆诧道:“为啥?”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觉得自己只单单像了百分之一的你,已经觉得不适应这个时代了。”
方圆抱起陈婉,坐到床边:“洗洗澡睡觉觉,我们去梦里会会孔乙己。”
陈婉压在他身上,奇道:“孔乙己?”
“对啊,见到他,咱俩一起给他温上四碗酒,再要上一碟茴香豆。
“然后问他回字有几种写法。
“如果他愿意回答的话,你就告诉他:‘你竟然知道回字有四种写法啊,你真的很厉害!你没白读这么多年的书。我们笑你,不是嘲笑,是真的需要你,你让整个酒店里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你很好,只是不适合这个时代。’”
陈婉愣了愣,然后捂嘴笑个不停。
捏着方圆的脸,眯着眼睛,陈婉说:“你是方乙己,我是陈乙己,我需要你,你需要我吗?我们都不适合这个时代了,除了我,才没人给你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