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广播后,戚嘉澍微微一笑,对着喻天洲眨了下眼,轻声问:“你真的只是刺伤了他吗?”
被他那双黑眸注视着,喻天洲呼吸微滞,莫名有种连灵魂都被看透了的感觉。他心里有点发慌,下意识想离他远一点,好在极强的表情管理能力让他维持住了镇定,语气平静笃定:“当然。”
戚嘉澍眉峰轻挑,随即转过身面向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但愿你真的不是。”
他离开房间,来到了圆桌会议室。蔚新卓正满脸愁思地咬着笔头,眉毛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怎么了?”他问。
听到他的声音,蔚新卓抬起头来,先是对他笑了笑,紧接着眼神又变得稍显防备,为了掩饰,便又装模作样得地唉声叹气起来。
戚嘉澍唇边笑纹深了些,动作自然地坐到他身边,开门见山:“是有什么对我不利的线索吗?”
蔚新卓抿了下唇,犹豫了会儿,问:“在舞会开始前的一段时间,你在哪里?”
戚嘉澍神色自若地说:“我不是说过么,我觉得屋子里太闷了,就去花园里透了会儿气。”
“你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从花园里跑出去?”
“是的。”戚嘉澍点头,“个子挺高,但是没看到脸。”
蔚新卓皱起眉,试探地问:“那个人会是凶手吗?”
戚嘉澍摇头:“不知道,只能肯定是男人,但不一定是我们之中的人,万一是X嫌疑人呢。”
一提到X嫌疑人蔚新卓就头疼,这个身份很特殊,自带干扰项,如果推理稍微弱点,就会被带到沟里去。比如在上一期里,X嫌疑人才是真凶,大家差点就投错了。
蔚新卓转了转笔,认真地问:“你觉得凶手是怎么杀死国王的?”
“首先,国王身上没有防御伤,最奇怪的是沙发底下还有止痛药。”戚嘉澍眸子微眯,“这说明一个问题,国王对凶手很信任,并且他知道自己会被刺伤,他是有准备的。”
蔚新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前在骑士的房间里找到了国王写给骑士的密信,里面说贵族们最近有异动,兴许他们是包藏祸心,想要暗杀国王。
可是这说不太通啊,按理说假如知道了有人要暗杀自己,那么应该会想办法避免才对。
蔚新卓冥思苦想,忽然福至心灵:“苦肉计!”
戚嘉澍笑着点了下头,一副欣慰于自家孩子真聪明的模样。
“国王那堆文件里,有关于国家财政的报告,实际上这个国家已经临近破产了,国王早就动起退位摆脱烂摊子的心思了。但他是国王,承诺过要给国家的子民一个交代,不是想退就能退的,所以他骑虎难下了。”戚嘉澍有条不紊地说。
蔚新卓受到了鼓舞,很快就理清了其中关节,“所以他打算将计就计,干脆自己找人来‘刺杀’自己,嫁祸给贵族,又可以假装伤重死遁,但不小心玩脱了?”
他表情放空,思绪却转得很快,“这样的话,谁最有可能是凶手呢?”
戚嘉澍适时提醒,“要是国王信任的人,而且有时间和机会作案。”
这样就能排除一大片了,首先要国王信任,那么就只剩下王后、王子和骑士。
蔚新卓抓住戚嘉澍的手,“你觉得宴会上的是国王本人吗?”
手背上暖意传来,戚嘉澍低头看了眼他们交叠的手,倒也没挣开,说:“我觉得不是。”
“这是假面舞会,参与者都需要戴面具,而所有人里,只有国王戴了个遮住全脸的面具。当然这不能说明什么,可是这样的话,我们中嫌疑最大的就是王后了。”戚嘉澍说,随即话音一转:“我其实还有个怀疑。”
蔚新卓眨巴了下眼睛,“什么?”
戚嘉澍左眉轻扬,冷声说:“王后补刀。”
“补刀!”蔚新卓惊讶道。
“对。”戚嘉澍笑了下,“国王设计了个苦肉计,假装被刺伤,然后骑士配合他来抓凶手,再趁机嫁祸给贵族,但是他没想到,王后也想杀他。王后来找国王,却发现他被刺伤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并且国王中了七日香和七日死的双重debuff,没有办法抵抗呼叫,王后就趁机补刀杀了他。”
蔚新卓一副你好厉害的表情看着他,右手握拳往左掌心一撞,激动地说:“确实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