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把怀里的大衣和围巾通通递给俞寂,“他就是嘴硬心软,怕你冻着。”
熟悉款式的衣服和围巾叠放得整齐,被沈璧托在手里,崭新得像刚买回来压根没穿过。
沈璧心里有点没底,他不清楚这俩人在盥洗室聊过什么,若是言语间闹得特别不愉快,俞寂可能不会接受傅朝闻的好意。
但是俞寂没有,他平静得不像话,接过衣服和围巾甚至朝沈璧笑了笑:“谢谢沈医生。”
“也帮我谢谢傅总,谢谢他这段时间照顾我和我的孩子。”
沈璧皱眉,觉得俞寂这话有点奇怪,还没等仔细问些什么俞寂等的班车就已开到近前。
他上去笑着朝沈璧摆摆手:“我先走了,沈医生,谢谢你。”
俞寂是这辆凌晨班车的唯一乘客,坐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傅朝闻的大衣和围巾没动,依旧被俞寂好好的捧在手里。
甚至俞寂都没低头看一眼,因为这件大衣和围巾他都特别熟悉,这是他给傅朝闻买的,俩人下班后逛商场约会时买的。
收到大衣和围巾,再加上盥洗室里傅朝闻说的那些话,俞寂就大概明白对方的态度了。
衣服还残留着傅朝闻的温度和气味,俞寂把脸埋在衣服里,紧咬住唇,眼泪无声地流。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更没想到这份爱情竟然经不起一点打击。
俞寂想着他们分离只是暂时的,等傅朝闻并非口头承诺,真正处理好他和叶清的关系,自己就跟傅朝闻回家。
甚至傅朝闻都不用给他渴望的正常婚姻,他也不奢求名分,只要不用为崽崽担惊受怕,其他事情自己都可以做出妥协。
他爱了傅朝闻整整六年,这段时间怎么会不想念他,怎么会不想跟他每天都腻歪着,只是这要等到不远的将来。
然而现实很残酷,相隔两个月,他们却真的要分开了
从酷暑走到寒冬,这半年多的时间对俞寂而言像是场梦,触及过自己遥不可及的幸福,经历了喜悦悲伤和生死离别。
然后如今有人撤身离开,他的梦要醒了,只有带着烟味的大衣和围巾留在自己手里。
车窗外从霓虹闪烁到漆黑,俞寂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没注意到班车后面跟着的保时捷。
班车到站已是两个小时后,凌晨两点半,傅朝闻也把车停在路边,跟着俞寂步行。
这条路还算熟悉,梁漱曾带他走过一遍,目送俞寂上了楼,傅朝闻就没有再跟。
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看四楼左户的窗户开开灯又灭了灯。
梁漱揉着头发睁了睁眼睛,看见黑暗中俞寂坐在床沿吓了一跳,“宝贝儿你下班了。”
俞寂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