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漱被训得莫名其妙,心里腾腾冒着火,刚想跟医生解释,就被傅玄截胡道:“不好意思医生,给您添麻烦了。”
“我男朋友脾气不好,但还是很爱我的,还要喂我吃饭,是不是老公?”
梁漱:“”
梁漱被这句再自然不过的老公给喊懵了,老公你个大头鬼啊,要不是在医院,梁漱真想当场给傅玄这贱人把其他好使的肋骨也卸了。
白大褂不耐烦地瞥了梁漱一眼,催促道:“快喂他吃饭吧,整天没吃了,给饿出好歹有你后悔的。”
梁漱扯起嘴角露出个假笑,想等医生离开再跟傅玄算账,结果这医生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是要盯着梁漱给患者喂饭。
被逼无奈的梁漱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打开还热乎的白粥,倒进医院准备的小瓷碗里喂傅玄。
然而傅玄还嫌白粥清淡没味儿,用眼神示意豆浆带的糖包,“梁哥,往粥里放点糖。”
那白大褂盯着,梁漱也不能把粥扣到傅玄的脑袋上,拌糖后一勺一勺舀着喂给他。
小半碗下去,白大褂也离开了病房,梁漱的哀怨也在喂饭这种细致活儿里磨得差不多。
傅玄身上的伤远不止肋骨和小臂的骨裂,肩膀胸口包括脸上全是淤青和擦伤,甚至嘴里都有不慎咬破的伤口。
梁漱边喂他边问道:“傅朝闻那通打你,你怎么不躲,性命攸关的时候装什么孙子?”
傅玄笑笑,无谓道:“还好,不疼。”
“以前我爸揍我,比这狠得多,每回都得断胳膊断腿,有时候躺好几个月都不能下床,我中学基本就没怎么正经去过学校。”
梁漱有点心惊,正常父母谁能忍心这样揍自己的小孩,但他面上还是端得异常的冷硬:“那怪你小时候淘气吧。”
傅玄摇头:“也不是淘气,他就为讨我后妈高兴,我后妈因为自己身体问题不能生育,每天对谁都阴沉沉的。”
“但我后妈家里是京城顶尖的娱乐公司,我爸只能每天供着她,她怎么开心就怎么来,我后妈最喜欢的就是看我挨揍。”
梁漱着眼睛撇撇嘴,不知道这话的真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点幸灾乐祸,还是同病相怜更多些。
这时候傅玄忽然面色带笑问道:“梁哥,昨晚你在我卧室的抽屉里拿走了什么东西?”
梁漱淡定地把小瓷碗放下,慢悠悠地用湿纸巾擦手,完全不心虚:“就几沓材料而已,其中有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吗?”
“那倒没有。”
昨晚傅玄受伤躺在外面,只听见卧室里有抽屉开关的声音,梁漱究竟翻出些什么东西,又拿走些什么他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