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漱唉声叹气道:“说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认亲爹?”
俞寂垂眸道:“我给少爷和崽崽在医院做过亲子鉴定,想等少爷回国就把报告给他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就”
“等再过段时间吧,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少爷的,少爷也会很喜欢崽崽的。”
梁漱看着俞寂纯粹羞涩的笑脸,丝毫不怀疑傅朝闻会高兴的话,傅朝闻有多爱俞寂他都看在眼里。
但是替俞寂感到高兴的同时,也难免觉得心里酸酸的。
跟俞寂和傅朝闻相反,他梁漱守身如玉快三十年,他妈的刚开荤就碰上个该死的人渣。
逼他上床,玩各种花样,把他当做发泄欲望的玩物,跟真心和爱俩词儿没半分沾边。
昨晚傅朝闻还是揍得轻,对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该直接拉出去给他阉了。
梁漱垂着脑袋干饭,化悲愤为食欲,吃完近半月来最安稳的早餐以后,钻进卧室闷头睡到中午,又吃过午饭才离开俞寂的出租屋。
他重新买了两部手机,自己的手机被傅玄弄得不能使用,俞寂的老年机也得换换。
下午他按时按点去报社上班,然后跟老板负荆请罪,哭天抹泪地说了早就编好的回老家给表叔守灵的感人故事,老板才没让他滚蛋。
鬼鬼祟祟回到工位,梁漱才得空打开了自己随身的包,拿出从傅玄那里顺的纸质资料,以及几张貌似废弃的电话卡。
不过梁漱刚想翻翻那些资料,他挨千刀的秃头主编就来问候他,只好匆匆塞进了抽屉。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梁漱还想着傅家车祸的报道,现在傅玄那贱人被揍断了肋骨,至少得躺个俩月,这就是他的机会。
梁漱打车去了医院,他总觉得在司机老刘嘴里能撬出线索。
但是很不幸,到医院问过护士站才知道,老刘在三天前已经去世了。
老刘一辈子没有儿女,去世的时候只有傅家的保镖在场,他生前还签了遗体捐献协议,死后把尸体捐给医院做医学研究。
曾有过短短十几分钟交谈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留下些老旧东西没人认领,护士让老刘的冒牌表侄梁漱领回去。
白色布袋里装着部没电关机的手机,几件干净换洗衣服,两根圆珠笔以及厚厚的日记。
日记本封面是泛着土味的风景画,封胶和纸页被磨得破损,瞧着就跟珍藏的古董似的,距离现在应该有些年头了。
梁漱眼底酸涩,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翻看起老刘的日记。
大多记得都是流水账,甚至洗车修车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再就是讲述主家傅承天对他这孤家寡人有多么的信任,非他开得车不坐。
这也正好侧面印证了陈松的话,傅承天的确是只坐老刘开的车,那么当晚他为什么又会坐傅承烨的司机小李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