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闻手臂撑着窗台,整个身子弓起来,从背面看就像只已经拉满弦的弓箭。
神经紧绷着,却束手无策,只要一松手,弓弦随时有可能要断裂。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在窗户前站了很久,最后,傅朝闻拨通了叶清的电话。
那边儿接得很快,传来叶清如常的声音:“朝闻哥,你现在还在东南亚吗,什么时候到哪个机场我去接你?”
“俞寂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电话传来刺啦刺啦的电流杂音,对面貌似信号不太好,叶清听到话后稍微停滞了一瞬。
随即疑惑道:“朝闻哥,你在说什么呢,俞寂怎么了,他出什么事儿了吗?”
傅朝闻此时已濒临崩溃,狠狠咬着牙道:“叶清你记住,这事儿不是你干的最好。”
“如果真是你,他毫发无损我也不追究。但是,他要是掉半根头发,我要你的命。”
“”
随后电话对面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叶清慢悠悠地收起手机,抬眼盯着半躺在地上的人。
她长长叹息后突然笑起来:“瞧瞧,可悲可惜可怜啊,我这跟傅朝闻认识小半辈子的,竟还比不上你这翰城壹号卖屁股的。”
“如果订婚宴那天我警告你时,你能乖乖离开傅家,事情就不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别跟我装清高提什么爱不爱,也别跟我提有没有感情,我只需要你彻底离开傅朝闻,只要你在他的世界消失,我会让他的生活回到正轨的。”
说着叶清站起身来,踩着高跟鞋从容不迫走到俞寂面前,“怎么样俞寂,考虑吗?”
白色羽绒服沾满了泥泞的脏污,遍布血丝的眼睛红得可怕,死死盯住叶清那精致的脸。
他一说话,嘴角就有黏稠的血沫流出来:“我的孩子在哪里把孩子给我”
叶清恶劣地笑笑,忽然扬手打了个响指,冲着对讲道:“凯文,让俞美人听个声儿。”
她这边儿话音刚落,刺耳的婴儿的哭声就立刻响起来。
俞寂对他崽崽的声音最熟悉最敏感,他的崽崽在哭,是那种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似乎正在经历极度的恐惧和痛苦
哭声像是就在隔壁,又像隔着很远,在这间昏暗的地下室里残忍地飘荡。
听见这嘶嚎的瞬间俞寂立刻崩溃了,不管不顾爬起来,拼命就往外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