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哥,什么事儿?”
江连横没有说话。
等到众人纷纷走上楼梯以后,他的脸色“唰”地陡然一变,面目如同一座冰雕,目光所至,令人如坠寒潭。
任凭李正西心火再盛,见此情形,也不由得喉头一紧,下意识想要后退,整个人却顿时僵住。
道哥的不满,似乎并不来自于佟先平和歪嘴杨,而是直冲西风而来。
江连横板着一张脸,上下打量了一眼西风,冷声质问:“你什么毛病?”
“啊?”李正西咽了一口唾沫,“道、道哥,我咋了?”
“你到底能不能压住你那脾气?”
“道哥,我――”
江连横抬手打断:“你们四个里头,你嫂子最看重的就是你,派你过来,是让你帮忙,不是添乱,知道不?红白脸不是你那么唱的,刚才但凡有个擦枪走火,你担得起?”
李正西闻言,脸色煞白,也不敢争辩什么。
说的是刚才碰码盘道的事儿。
替大哥唱红脸儿,需要得到授意,才能借机发飙,而不是凭自己的喜怒,动不动就要掏枪破盘儿,否则便很可能酿成灾祸。
江连横也给老爹江城海唱过红脸儿,但也从来没像西风这么愣。
两人的性格有相似的地方,却又完全不同。
江连横是横,不是蛮,虽然爱较劲,但关键时刻能弯腰、能认怂。
李正西却是性烈难当,不较劲,但沾火就着,不是烧别人,就是烧自己。
俩人都曾在街头要过饭,可出发点又不一样。
江连横入要门,是老爹的指示,为的是磨砺心性刚韧,他把要门当成手艺去学。
李正西则不然,要饭是万般无奈,打心眼儿里是想受人尊敬,不再挨欺负,因此心火旺盛。
凡此种种,自然性格迥异。
碰码盘道时,当家大哥不表示,弟马绝对不能出声,否则便容易遭人间隙,让人觉得威严有限。
对此,江连横不得不提醒道:“西风,仅此一次,再有第二次,以后碰码盘道,你就不用跟来了。好好跟那个歪嘴杨学学,听见没?”
李正西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
吃过晚饭,众人把今日碰码盘道的事儿,跟赵国砚复述了一遍。
王正南说得神乎其神,再加上闯虎在一旁司职捧哏,说得越来越玄乎,最后竟连江连横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拉倒拉倒!让你们说得,都快成单刀赴会了。”江连横皱着眉头道,“今天这生意能谈下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乔老二的媳妇儿给我透了不少消息。”
“得!道哥,这样也挺好!”王正南笑了笑说,“咱们也不用碰红丸黑金了,既安全,还能跟着分红,等到保险公司开起来,运筹运筹,再加上猪鬃和喷子的生意,咱们也算没白来!”
刘雁声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李正西揶揄道:“这家伙,还净整文词儿!”
众人心情大好,不由得一阵哄笑,赵国砚靠在床头,捂着肋巴扇一会儿疼、一会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