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司默笑着一抚妻子柔顺黑亮的发。“我去找皇上要银子。”
“找皇上要银子?”
三兄妹同时咋舌,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疯子。
“父债子还、子债父偿,五皇子欠钱不还,我向当老子的要不成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家父子也不能赖我帐。”他顺便和皇上聊聊这笔债从何而来。
皇帝正值壮年,他还能在皇位上待个千秋万载,没有一个皇帝喜欢儿子背着他撬墙角,还盼着他早死。
“说得有理,相公我支持你。”
夫妻俩相视一笑,把哥哥冷落一旁。
等得不耐烦的凤仪宫总管太监常公公尖着嗓子催促,换上二品诰命服饰的顾喜儿这才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走出。
常公公见她一身隆重的打扮,心里咯噔一声,明白皇后娘娘要为难了,这是难啃的骨头,不是善茬。
“还不走,看什么?本侯爷的夫人天生丽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不过你这老太监下面都没了,劝你少看两眼,想撸都没根。”牧司默这话恶毒极了,比刨人祖坟还缺德,把趾高气昂的太监都气哭了,莲花指一翘呜呜轻泣。
“常公公,相公正火着呢,你可别火上加油惹他更火大,快把眼泪给擦了,要是他犯起浑我也拉不住,你在宫中多年,应该听过他的名声。”顾喜儿好心提醒,打量了下,这货十指织纤,比她的还好看。
一想起西北侯的浑性子,常公公不敢再哭了,鼻子一抽,道:“侯爷这是……”他有不好的预感。
“本侯爷要进宫。”他穿上朝服,英挺俊逸。
“可……可皇后娘娘没召见侯爷……”他一开口就咬了舌头,可见有多震惊,外面的传闻不假,西北侯真是妻奴。
牧司默睨他一眼。“皇宫内只有皇后吗?你把皇上放在哪里?你这狗奴才的主子只有凤仪宫,看不见金銮殿的那位?”
大不敬的话把常公公吓到两腿发软,连忙向金銮殿的方向连叩三响头,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侯爷带夫人骑马去,常公公你慢走,别崴了脚。”说完,牧司默抱起妻子大步往外走,无视其他被皇后派来刁难自家夫人的宦官和宫女。
高大骏马一身墨黑,毛发油亮得好似漆上一层油脂,都可以当镜子来用了,旋风呼哧一声,马耳朵像两面小扇子搧呀搧的,充满灵性的往背上瞄了一眼,见自家主子抱着女主子坐上它的背后,立即扬蹄撒欢。
等常公公等人气呼呼地冲到侯府门口想拦下人时,十几双错愕的眼只看得见扬长而去的背影。
那画面美得叫人落泪……是真落泪了,一群人哭得像死了爹娘一般,好不伤心,因为没办好皇后娘娘交代的事,等他们回宫后准没好果子吃,杖责一顿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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