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那样的人家,真不是她理想的婆家……
蓦地,程玥宁僵住,她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排斥自己会喜欢齐渊这件事?而只是单纯地觉得国公府不是个理想的婆家?
难道……
程玥宁忍不住伸手往自己眉心捏了捏,原来不只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连她自己都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日久生情吗?这都算什么事啊……
程玥宁头一次心乱如麻,就连后来的洗漱都是迷迷糊糊、心不在焉的状态。
桃红柳绿以为自家姑娘是睡意困倦,也没多想。
躺到床上,程玥宁却毫无睡意,一晚上辗转反侧始终也没能睡着。
兴奋、担忧、欢喜、忧愁、焦虑……各种情绪交织往返,让她整个大脑都变成了一团浆糊,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脑子里乱哄哄的,彷佛变成了一座跑马场,各种杂乱。
桃红过来的时候,见柳绿坐在外间,心下有些奇怪。平时这个点儿姑娘可都已经起身洗漱了,今天怎么没动静?
柳绿朝里指了指,用手势告诉姊姊,姑娘昨晚没睡好。
知道是这样,桃红也就理解了。
见姊姊来了,柳绿便将值守的事交给她,自己则轻手轻脚地出去洗漱,之后再过来伺候。
桃红听到内室有动静,便掀开棉帘走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看到姑娘正从床上趿鞋下地,急忙过去服侍。
一夜未眠的程玥宁眼下有很重的青色,神情看着颇有些萎靡。
「姑娘既是没睡好,何不多躺会儿?」桃红如是说。
程玥宁摆手,「左右是睡不着,还是起来清醒清醒。」
桃红见状也就不再多劝。
穿衣、洗漱,然后程玥宁掀帘出了屋子。
雪依旧在下,院子里的积雪明显清扫过一遍,但此时已经又积了一层。
冰冷的空气让程玥宁清醒,她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四肢,便在回廊下开始了每日的练刀,刀就是她日常挂在腰间的剔骨刀。
看着那刀光铄铄的场面,桃红柳绿就会主动闪得远远的,只有等到姑娘收了刀才会重新再靠过去。
安远伯府本就是武勋起家,她们并不觉得姑娘舞刀有什么好惊讶的,而且姑娘舞起刀来的身姿好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