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得没错,此事细思极恐,前后铺垫应对,一环套一环,步步杀机。
背后的人出手的最终目标应该是她这个席大姑娘,但小姑娘给对方来了一个乱拳打死老师父。
来呀,互相伤害啊,怕了你算我怂!
程玥宁没怂,但有人怂了。背后设计这一切的人哭死的心都有了,他们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位不管不顾、浑不吝的主儿?
压根不怕把天捅个窟窿,洞太小她还要再捅两下,弄大些。
从这一点儿来看,席大姑娘真不亏是老安远伯那个大老粗的亲生女儿,浑!
以为之前代父休妻就已经够凶残了,事实教育他们,没有最凶残,只有更凶残。
现实教做人!
如今整个京城风声鹤唳,始作俑者却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领着全家人继续回家守孝去了。
劳心劳力抓叛逆的事,自然是朝上诸公的活儿,她一个父丧在身的小姑娘有心无力,帮不上忙,但会记得帮他们祈祷祝福的。
加油,看好你们哦!
被人玷污的江姨娘最终以一条白绫了结残生,席婵娟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她的母亲因她的任性付出血的代价。
「怕有用吗?」
负手站在书房窗前的程玥宁听到侄子的话,不答反问。
没用!席泽林在心里给了自己答案。
「敌人已经举起了他手里的屠刀,不想死的话那就拼命让对方去死,除了拼命并没有第二条路。」
「侄儿明白了。」席泽林躬身表示受教。
这个时候,程玥宁却又慢吞吞地补了一句话,「非死不可的话,那就拉个人一同下地狱。记住,永远不要便宜了要害你的人,只有让他们怕了、痛了,他们才会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是。」
「安远伯府是你的责任,你得立起来,懂吗?」
迎着姑姑明澈的双眸,席泽林重重地点了点头。
程玥宁倏地一笑,伸手摸摸他的头,直起身,道:「好了,你继续练字,我回房了。」
「侄儿送姑姑。」
「别这么多礼,走了。」程玥宁朝后摆了摆手,头也没回地走出了书房。
不论府外有怎样的血雨腥风,闭门守孝的安远伯府都不为所动,日子依旧平淡地过着。干完一票大的,功成身退的伯府大姑娘再次神隐,彷佛那个领着一家人勇敲登闻鼓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