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以后别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了,怪浪费的。」
看着她拿在手里示意的檀香小扇,齐渊一下就笑开了,用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道:「一把扇子值当什么。」
这就是纨裤子弟的禀性了,程玥宁也不好对此多说什么,毕竟国公府的底气在那里,他纨裤得起。
「你无所谓,我受之有愧,所以还是不要送的好。」她这样婉拒他。
齐渊敏感地觉察到一点什么,眉梢微扬,「是谁说什么了吗?」
程玥宁玩笑似地说:「被人羡慕嫉妒恨了而已。」
齐渊一下就猜到了是谁,「是你那个心高气傲、搞不清自己身分的庶妹吧?那就是个挺可笑的人,这种人的话你何必放在心上呢。」
程玥宁有些讶然地看他。
齐渊的手在她车窗上敲了敲,「席姊姊,咱们这么说话多累,你让我上车再说好不好?」
「上什么车?我们不同路。」
「别呀,你就陪我一道去相国寺嘛。」
「不去。」程玥宁不惯他。
下一刻齐渊就从车窗边消失了,然后程玥宁听到他的呵斥声——
「下来下来,别挡爷的路。」紧接着车帘被人撩开,他直接钻了进来。
同在车厢内的桃红柳绿默默对视一眼,然后又默默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程玥宁伸手扶额,他这是明目张胆耍赖啊!
齐渊笑嘻嘻地坐到她的对面,手撑在小桌上冲她无辜地笑。
程玥宁无奈,只好对外面的车夫吩咐道:「去相国寺。」
「我就知道席姊姊会陪我去的。」
她倒是不想去呢,可他也得给她这个机会啊。
「怎么没找府里的姊妹一起啊?」
齐渊撇撇嘴,「跟她们玩不到一起。」个个娇里娇气的,出个门丫鬟婆子跟一堆,烦人。
程玥宁摇头,不想说话。
齐渊的目光却落到了她的手腕上,之前一直见她戴的那对水绿镯子换成了两只细银所绞的银镯。
因为守孝,她穿戴得极素,没有一点儿可任人指摘的地方。至于胭脂水粉,他初遇她时便没在她脸上看到那些东西,现在也没有,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让见惯了各色脂粉堆砌的他难得的眼睛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