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恳请您下旨赐婚臣与谢家二女谢芸。”
两人是多年的朋友,交情深厚,甚至都不必以君臣之礼相待,可陆珩万万没想到的是,楚惊澜竟然会在这件事上拒绝他。
“谢邈不是给她订了一门亲事么?朕可不做这棒打鸳鸯的坏事。”
陆珩噎得脸都绿了,只差没磕几个响头死乞白赖地求着他下旨了,就在这时夜怀央施施走了进来,瞧见陆珩这副德行顿时轻笑出声。
“怎么,陆大夫开窍了?莫不是过年的时候被鞭炮轰了两下,脑子里的陈年旧灰都烧干净了,终于知道佳人难再得了?”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陆珩扯了扯嘴角,感觉苦涩不堪。
“嗯哼,不过你要是想补救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夜怀央眼角溢出一缕狡猾之色,快得无法令人察觉,“本宫可以赐你一道懿旨。”
闻言,楚惊澜无奈地瞅了她一眼——这鬼灵精又想干什么?
陆珩眼神骤亮,像是找到了救命符似的,二话不说立刻磕头谢恩:“多谢娘娘!”
夜怀央笑得灿烂,拧身走到御案前拿出一张明黄卷轴,直接盖上自己的凤印就扔给了他,道:“该怎么写不用本宫教你吧?”
陆珩没吭声,接过圣旨就跑了,衣衫和冠发都在空中乱舞,简直形容狼狈,哪还是平时那个气度沉稳一丝不苟的太医院首席?
后头的某人见此情形愈发笑得停不下来,楚惊澜上前抚着她的脊背道:“好了,你也消停消停,该回去用早膳了。”
夜怀央点头,乖乖地跟着他往回走,神情甚是雀跃,似乎藏着某种按捺不住的小心思。
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上午,夜怀央在院子里跟澜澜玩了半个时辰又窝在摇椅里看了会儿书,都忍不住腹诽陆珩实在太没用了,宫外这才传来了消息——谢芸抗旨拒婚。
偌大的谢府前院,本该人来人往穿梭如云,此刻竟没有一个人敢往这凑,陆珩和谢芸站在空旷的围廊下,四周静谧,梅落无声,风一起,浅粉色的花瓣翻卷着沾了满身,如蝶蹁跹,更似那一袭静立的剪影,赛雪凌霜,柔中带坚。
“阿珩,你回去吧。”
“不,我不走!”
陆珩扔开懿旨,黄澄澄的绸布在一地素色中砸出刺目的痕迹,来不及细看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膀,细微的钝痛逐渐传来,不知是因为她太过纤瘦不盈一握还是他情绪激动过于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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