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位阿父都面露疑惑,小萝卜丁解释:“因为是头一次嘛,钱就我来出,只要能吸引长安甚至更南边的行脚商和商队来,促成朔方和五原的互市,打通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后面的桥自然不用儿子说,陛下也会拨款来修了。”
若是这样,还算勉强可以接受。
卫青沉吟半晌,轻柔地摸了摸无忧的头:“若是缺了银钱,一定要跟阿父说。”
卫小四眨眼:“阿父莫非还藏了大笔私房钱?”
卫青轻咳一嗓子,没好气地看一眼小无忧。
霍去病则懒洋洋道:“舅父和我出来是没带多少钱,但你若缺什么,我们带人去从匈奴那里抢了牛羊宝石,也能换成银钱。”
卫无忧:“……”
好家伙,匈奴人从前整日想着掠夺大汉度过冬日,可曾料到,度过了寒冬,卫霍这舅甥俩是要拿他们当肥羊宰啊。
卫小四咋舌,竖起大拇指给两位阿父。
霍去病却还没说完,驭马到了陈安之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小霍:“陈国相,既然这锁链浮桥都是忧儿掏钱修筑而成的,那方才,你借给我们的过桥费,是该怎么算?”
陈安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骠骑将军言重了,原是小事,不必记挂在心。”
卫无忧:?
合着您二位连过路费都掏不起,就敢跟我在这夸下海口。
卫无忧一脸怪异地回头看向卫青,卫大将军没有外甥这般厚脸皮,但也能作出无波无澜的沉稳状。
卫青回应了儿子的探看:“忧儿看着阿父,莫非是想与阿父共骑一匹马?”
卫无忧无言,对上卫仲卿那双期待的眸子,试探着问:“……阿父想要我过去吗?”
没等卫青开口,正与陈安之客套的霍去病忍不住了。
他双臂一圈,将无忧牢牢护在怀中,蹬着马蹬的腿一夹马肚子,闪光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向诸侯邸的方向。
霍去病的尾音里还带着一丝得逞后的小雀跃:“舅父,忧儿尿急,我先带他回府去!”
春风缠在耳侧,卫无忧听着风中回荡的那句“忧儿尿急”,缓缓闭上了双目。
这下好了,霍去病这一嗓门吼过去,三条街的人都听到了。云中王尿急的事情,怕是很快就要传遍并州……
马背上的小霍还在开心,一手搂住卫无忧,一手驭马,压低身形在他耳边道:“开不开心啊,忧儿!”
卫无忧:“……”
开心,他可真是开心极了。
回到府中,刺儿和长宁已经把前殿装点出来了。春日里的杏花、桃花折上几枝,盛上水装在瓶中,煞是好看。
他们走了两个多月,殿中已经与从前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