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阿父阿母他们。
霍光用余光瞧着她们二人,看东闾墨揉着无忧的脑袋笑作一团,心中也不免明朗起来。
卫小忧眼珠在两人之间乱窜,最后狡黠地冲着霍光笑了笑掩着唇跟东闾墨道:“墨阿姊,还记得上回我教你的嘛?光光阿父这么好,是不是得给他个奖励?”
东闾墨恍然大悟,起身鞋都没穿好,走向霍光:“你站起来,快!”
霍光诧异,但还是照着吩咐起身,视线从她一点莹白锁骨划过。
东闾墨的笑容自带一种天然明媚感,叫霍光有片刻失神后,这位女侠攥着拳头冲着霍光胸口砸了两下,而后冲他伸出拳:“好兄弟,情谊都记着了,来,碰一个!”
霍光:“……”
卫无忧:“……”
这是他们喝酒玩骰子教的,墨阿姊自己搞混了啊!
……
出发那日清晨,霜冻凝挂在长安城外的树梢上。
卫无忧知道西汉的吻交通状态,长途马车坐下来,出不了三日屁股就能颠成八瓣儿,索性早早就改良过了适合的减震装置。
为什么叫改良呢?
因为西汉人自有的减震装置已经足够精巧,名为“伏兔”。它就在车舆之与车轴之间,因形状特别像是趴着的兔子,正好能卡在车轴上,才被赐予这个名字。
卫无忧能改动的不多,只能在材料上下下工夫,再在车驾内铺上几层厚厚的绒毯,放一张炕桌和许多靠背,才算是舒坦了。
出城来送的人不少,李小禹已经气哭好几回,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了。
他就是不服气。
盖因此次随同卫青他们出征的,还有卫伉、卫不疑和李陵三个小将。虽然这几人只是被带去拉练一番,大概率不会上阵,李小禹还是不可避免地伤心起来。
相熟的朋友们全都走了,就剩他……跟卫登那个小乖乖了!
卫无忧被这小子闹得一阵好笑,最后那点儿临别气氛都消散了。
他从刺儿手上接过个小包裹,丢给李禹,再给卫登也留了一份:“都是些好吃的好玩的,我们庄子上的特产,自己省着点玩儿。可别太想我!”
李小禹抡着鼻涕就要往卫小四身上抹:“我
才不会想你。你……你在那边要等着,等我过两年长大了,也会去找你的。”
卫无忧拆台:“两年你可长不大。”
李禹气得又炸毛起来,卫登在一旁“呜呜呜”地哭起来。
场面一团乱,都怪卫无忧自己嘴欠。
但是奇怪的是,这送行的氛围并不萧瑟悲凉,相反,透着几分滑稽的热闹和喜庆。
得亏刘彻本人没在场,不然胡子都得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