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辉自己就交待出十多个给他送钱买官的人,这些人,有的被处理,有的被约谈,大部分仍然还在原来的岗位上。
也许有人要说,凡是买官的官,就应该一撸到底。可是,撸得过来吗?那样的话不地震也得塌方。
与其撸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这也是软着陆的一种方式方法。
当然,这些人中,不乏工作经验丰富的干部,如何使用这些人,个人有个人的招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张维算是这些人中最谨慎小心的,他兢兢业业、谨言慎行,把全部热情都用在了工作上,领导不待见,也不往前凑,默默地做自己的事,不出差错、不被抓小辫子,是他最大的目标。
但他又有不甘心的一面,不甘心就这样被领导贴上标签,不甘心被领导忽视,更不甘心被边缘化。
荆涛想了想说:“老兄,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请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会维护你的,请领导来禾州视察的事,我得好好想想,要找一个无法让领导拒绝而且他比较感兴趣的主题……”
不等荆涛说完,张维就说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
荆涛一怔,看来张维早就有准备。
张维说:“禾州有一位抗战时期参加革命的伤残老兵,打过日本鬼子,打过国民党反动派,多次负伤,多次受奖,在淮海战役中,他领导一个排的兵力,狙击国民党的增援部队,一条胳膊被炸断,苏醒过来后从担架上滚了下来,继续领导作战……后来退伍返乡。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是个战功赫赫的英雄排长,后来在一次上级组织的寻访老兵的活动中,才发现了他。”
荆涛问道:“老同志多大年龄了?”
“九十多了。但耳不聋眼不花,除去缺失一条胳膊外,他的一条腿也瘸了,也是战争造成的。”
“那……老兄的意思是?”
“这不快到春节了,慰问军属也是其中的一项,这位老兵自从被寻访后,本来是被邀请去天安门观看阅兵仪式的,可当时老人家得了肺炎,一直住院治疗,错过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我想,以什么方式跟郑书记提一提,据我所知,咱们清阳全市也没有几个这样的老兵了。”
荆涛说:“嗯,这倒是个不差的理由,我周二回清阳,跟郑书记慰问驻清部队,正巧是个机会,我跟他提提。”
张维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有些激动地说:“如果领导答应下来,你务必务必提前告诉我。”
“那是必然的。”
张维有些不放心,问道:“你估计胜算有几成?”
荆涛说:“我了解郑书记的为人,别说是抗战老英雄,就是老同志,他都很尊重,应该是问题不大。另外,还有一个有利因素,就是我是禾州人,向他透露这个讯息是合情合理的。”
“好!”张维一拍巴掌,端起酒杯,说道:“就冲你这句话,办不成我都领情,敬你!”
两个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