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震南双拳紧握,大步急行,说不出的春风得意。
是的,他本是隐世大族颜家的旁支子弟,没有灵根,练武天赋也马马虎虎,在家族里不太受重视,化名为李燕北。
自从十多年前,借助已故亡父的人脉,又花费大量贡献点,接了一个家族的长期外驻任务后,颜震南就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一直默默潜伏在京城,为家族看管附近城池的生意。
至此以后,他摇身一变,从一介普通武夫,成为了隐世大族颜家,明面上在中原地区的十大实权管事之一,地位显赫,权势熏天,几乎无人敢惹。
当然,颜震南懂得感恩,也非常知足,他深切明白,自己如今一切的地位权势,都是来自于他背后的强大家族!
不得不说,十多年前,他耗尽了父亲遗留的人脉,又花费了积攒的所有家族贡献点,接取了这个长期驻外的肥差,确实是一件极为明智的选择!
颜震南的父亲,二十多年前,在一次家族对外的攻伐战中,不幸牺牲,由此获得了族中的三等功勋,膝下子女也享受了一定的英烈优待。
若非得益于此,他纵使花费再多贡献点,恐怕也只能到一些西域国家去,从此远离中原的花花世界。
他的性格坚韧不拔,基本没有什么天赋,比较平庸,也没有其余表兄弟那么大的野心,妄图追寻延年益寿,或者争取更多神功、秘籍、法器,获得更高更大的权势地位之类。
族里拥有灵根,能修仙之人,也尚不过百,除了三百多年前的老祖,又有哪个真能成仙?
如今,颜震南生活安稳,手中权势惊人,而且只要不辞辛劳,多为扩大家族生意出力,每年还能获得一笔不小的贡献点,再过七八年就可以卸任,直接重返阔别已久的族地,到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岂不美哉?
想到此处,他面含微笑,不由得意昂首,一边大步拐入城郭,走到门外市区的中心,一边喊道:
“孙冲!”
后面跟着的那一大群人中,立刻有个衣着考究,白面微须的中年人,屁颠颠的奔跑着赶上来,正是颜震南手下的大将之一,以打造各种兵刃暗器为生意,而名满中原的“快意堂”堂主。
还不等颜震南开腔,孙冲就谄媚一笑,眼见顶头上司表情不悦,他赶紧低下头,脸色变了变,垂着头,嗫嚅道:
“那票生意的利润很大,几乎已有对本对利,而且……”
颜震南冷笑道:“而且生意总归是生意,是不是?”
孙冲不敢再搭腔,头垂得更低,眼珠子却在偷偷地四面转动。
颜震南脸现怒容,双拳握得更紧,忽然问道:“哼,你知不知道买主是谁?”
孙冲迟疑着,摇摇头,突然抬头狞笑,对颜震南射出一把红色毒雾,迅速抽身急退,桀桀怪笑道:
“去死吧你!”
几乎在同时,他们一行人,刚走上路面很窄的樱桃斜街,两旁的店铺没开市,突然有两辆乌篷大车冲来,将颜震南一人,给独自阻隔在路中间。
“好胆!”
颜震南捂住口鼻,抽身飞退,还是被毒雾影响,只觉浑身真气凝滞,头晕目眩,他心中大惊,赶忙掏出一颗家族出品的上好解毒丹,仰脖子吞服而下。
与此同时,两个车上的乌篷突然被掀开,每辆车都藏着十多名黑衣刺客,他们目光冷酷,右手持长剑,左手持可瞬间激发三百六十六根夺命透骨黑血针的暗器,直接扣动机关。
嗖嗖——
咻!
刹那间,铺天盖地,暴雨般的毒针飞来,封锁四面八方,穿金裂石,避无可避!
“可恶!”颜震南脸色狂变,知道不能硬接,电光火石之间,直接擒住想逃上车的孙冲,反手一抡,迎上了第一波次,犹如飞蝗暴雨、密密麻麻的漫天毒针。
呼吸间功夫,孙冲哀嚎着,被射成了刺猬,血肉溶解,嗤嗤冒烟,迅速化作一滩腥臭的脓水,惨死当场。
又是一波遮天蔽日的恐怖毒针飞来,破空声此起彼伏,犹如阎王的催命符。
颜震南双目赤红,气得咬碎银牙,跟着他的那群人,不泛高手,但已被其他几辆大车隔断,急切之中,一时无法来及时救援。
他纵然一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可也挡不住这一轮又一轮铺天盖地、飞蝗般凶猛的无数酷烈透骨毒针啊!
三十多年的挣扎奋斗,数百次艰苦奋战,经过十多年的安稳生活侵蚀,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落入敌人陷阱!
“操你奶奶个熊,老子拼了!”
颜震南怒吼一声,眼睛布满血丝,面容扭曲,也顾不得心中滴血。
他立马当机立断,凌空几个飞舞,冲上马车,摸出那张花费巨大代价,才从家族的制符师手里,求来的保命底牌——金光符箓,催动真气,直接激发。
轰!
一道无形的金色护罩弹出,笼罩了颜震南全身,将一波波透骨针抵挡,叮叮当当,火星喷溅,光罩仍纹丝不动,防护力极为强悍。
“死!”颜震南面色狰狞,冲入十多名黑衣人里,如入无人之境,血肉横飞,立马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