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脸很黑,萧瑶也有些诧异,倒不是因为金泽小时候尿床的事,而是声音居然不是从前方站着那位仙气飘飘的老者处传出,而是在案几上。
只见老者闻声从身躯挡住的案几台上端起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面向他们。
明黄色的软垫之上卧着一只乌龟,若要具体一些便是卧着一只鳄龟,各种意义上都十分寻常的鳄龟。
“咳咳咳咳咳,老祖,小辈距上次此不过十余年,您记岔了。”
金泽肺都要咳出来了,垫子上的鳄龟才茫然转头向旁边老者问道:“啊,撒尿的不是金泽吗?那是谁?”
老者回道:“撒尿那个是老祖您第一百七十八万代儿孙,一个月前方才出生,昨日刚到您这抚顶授福过。”
“哦哦哦,原来是那个小家伙啊,那金泽是……”
老者莫得感情的继续答道:“就是老喜欢咳嗽那个,您还说过玄武一脉肺最是强健,千年王八万年龟是最会憋气的,怎么可能会得肺痨,曾怀疑可能不是您的种。”
“哦,那它到底是不是我的种啊?”
……
老者这次再没开口,但萧瑶保证她有看到对方眉毛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同时也对这位玄武老祖佩服得五体投地。
旁边金泽的脸色已经黑若锅底,玄武老祖估计也有些不好意连忙转移话题道:“今日突然带着朋友着急见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说到正事,金泽立即恢复平静,将事情一五一十叙述给玄武老祖,最后将黑珠奉上以便老祖查看。
“这颗珠子不像是什么宝物,应该是某处地宫或是秘境的钥匙,珠子上蕴含有凤凰的气息,不过若是开启地宫或秘境钥匙上边应该会显现阵纹,可珠子通体漆黑无绘制痕迹,极有可能这钥匙并不完整。”
玄武老祖不愧是整个仙灵界活得最久的存在,见识也广,初略一看便看出了重点。
“这位萧小友,若信得过我,珠子且留在我这里两日,待我再翻翻古籍仔细查看能否查出些端倪。”
虽然玄武老祖脑子不太好使,脾气却是很和善,萧瑶也愿意结个善缘道:“老祖客气,此物本就是小辈赠送给金泽大哥的,任凭大哥与老祖随意处置。”
“嚯嚯嚯,萧小友大义,金泽这个孩子眼光不错,你们准备何时结为道侣,成礼那日老祖送份大礼给你,我记得你好像是一只孔雀妖来着,就送份霓金五彩衣如何?”
这下换成萧瑶脸黑了,这位脑子已经不是不太好使而是直接化成一团血浆了吧!
“咳,咳”作为“提示板”老者忍不住的咳嗽两声提醒道:“老祖,这位萧道友是名人修,今日乃首次上门做客。您说的那只孔雀小妖早就有道侣了,您忘了当初金泽曾来求过霓金五彩衣作为聘礼,结果那孔雀小妖嫌弃金泽阴郁不够漂亮转身嫁给了一只五彩锦鸡妖,金泽后来还彩衣时还在您后院王八池里偷偷哭掉过眼泪哩。”
“咦,又弄错了吗?我还以为是那小孔雀呢,旁边的不是当年的五彩锦鸡吗?”
“老祖,那是只狌狌。”
玄武老祖丝毫没有认错的尴尬道:“哎呀,感觉都差不多了。”
……
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
谁都不敢再说话,气压低成一片,唯一没有被波及到的阴池都小心翼翼的往椅子里缩了缩。
“咳咳,老祖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几个小辈应该也累了,等过几日您查出什么再招他们来说话吧。”
最终还是老者够仁厚,开口替萧瑶几人请辞。
玄武老祖是鳄龟脸,头小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见其点点道:“也是,说这么久话我也觉得有点累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年纪多张几次嘴脑子就转不过来。我这院里平素没什么人愿意来,空房多得很,你们下去挑自己喜欢的屋子去休息吧。还有龟陈,你怎么也得肺痨了,莫不是……”
“老祖,我本来就不是您的种。”
……
出了屋后,萧瑶幽幽叹口气,迟疑了会问:你家老祖是不是一直都这样?
金泽一脸痛苦:“每来必提。”
这还真是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