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别不理我。”她咬着他的衣襟,忍着眼泪。
他的目光还是有些呆滞,似乎刚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过了许久,才吃力地道:“不是你不理我了吗……”
银笙将头埋得更低,顶住他的心口,“……以后不会了……”
他没再说话,抿着唇,伸手搭在了她的腰间。
奚秋弦终于开了口,认了人,但是或许是昏迷太久的缘故吧,银笙在此后的日子里,总觉得他好像比以前要笨了不少。
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下不得床,勉强才能倚着床栏坐一会儿。银笙给他喝药,他就低着头一口口喝,不像以前那样嫌弃药苦。她才刚感到有所欣慰,没过几天再给他喝药,他却又紧闭嘴巴不肯喝了。
“阿弦,怎么回事?不喝药怎么行?”她好言好语劝解了半晌,他才慢吞吞回答一个字:“苦。”
“良药苦口,喝了就能下床走路了……”她摸摸他的脸颊,奚秋弦却垂下眼帘道,“走不了。”
银笙怔了怔,“为什么?”
“走不了。”他还是重复了一遍,神情呆滞。
银笙以为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双腿,不禁柔声道:“可以像以前那样装上假腿啊,以前你不是跟我一起走,一起跑的吗……”
他不说话,呆呆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裤管,忽然道:“腿疼。”
银笙又急忙放下药碗,往后坐了坐,握着他的右腿,搁在自己膝上。“是这条腿吗?”她轻轻地问,奚秋弦面无表情不吭声,她便低着头替他揉。
他的腿比以前也瘦弱了不少。银笙心情有些沉重,不禁道:“阿弦,你再不肯吃药,以后腿废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瞥了她一眼,还是沉默。
银笙有些怨,隔着裤管捏了他一下,其实并不重,奚秋弦却叫了起来。“痛!”
“你还是知道痛的……”银笙一边说着,一边将他裤管挽起,想看看有没有捏红。他却侧过身子转向里床不想给她看。银笙揪住他,“阿弦!不要闹,怎么变得像小孩子一样?”
他没理她,还是转过身子去了。银笙拍拍他的肩,“喝药,要冷掉了。”
不动。
“不喝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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