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她的分心,身后之人微微侧首,赤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专心。”随着他的动作,濡湿的耳尖虚虚地擦过她的眼尾眉梢,带起些微的痒意。
林江绾只觉手心顿时也跟着痒了起来。
想摸。
*****
天光大亮,房内却是有些昏暗。
阎时煜抱着酒坛坐在地上,漆黑凌厉的眸子有片刻的失神地看着外界来往的行人,他的面上一片酒色潮红,浑身尽是浓郁的酒气。
邪灵族的族人脾气火爆,喝的酒水亦是辛辣刺鼻,阎时煜剧烈地咳嗽起来,只觉喉间似是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火气一路燃至他的腹中,烧的他心肺俱痛,他却是猛地又灌了一大口酒。
林江绾不喜饮酒,她总说酒是穿肠毒药,喝酒误事,他便也从未喝过,现在他却几乎是有些报复性地朝口中灌着烈酒。
他忍不住想着,若是他真的喝酒喝到伤身吐血,林江绾是不是就会一时心软,回到他的身边……
他似是还能看到林江绾伏在桌案,小心翼翼绘制着灵符的模样。
那些人常说一醉解千愁,他却是越喝,头脑便越清明。
只听窗外传来道轻响,暗卫悄无声息地遁入院内,低声禀报道,“少主,宗主来了。”
阎时煜缓缓地抬起头,随即又猛灌了口酒,有些不耐烦道,“他来做什么,不见!让他走!”
阎时煜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眉头紧蹙,他记得有人说过,习惯是种极为恐怖的存在,在他不知不觉间习惯她的存在之时,她又忽的抽身离去,起初,他只是淡淡的无所适从。
他怀着满心的不甘,认定林江绾定会回来寻他,他强撑着体面不肯认输,如往常一般修炼,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份被他刻意忽视掉的痛苦却与日俱增,而后在他某个不经意间,彻底爆发!
不过片刻那酒坛已空,阎时煜甩了甩手,将那酒坛砸到了一边,只听一声沉闷巨响,那酒坛瞬间四分五裂。
他的目光略过窗间,随即目光一滞,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院中的巨树之下,她穿着身黑色的便衣,腰间缀着个红色的香囊,长发松松地落在身后,她抬头看着趴在树枝的小猫,有些焦急地伸着胳膊想要接它下来。
宽松的长袖随之坠落,隐约露出截细细的胳膊,阎时煜的目光有片刻的恍惚,随即他蓦地站起身,只见她的腕间带着串精致的红宝石手串,细细的金丝缠绕着她白皙的手腕,尾端坠着几颗银铃。
随着她的动作,其上的银铃叮铃作响。
阎时煜瞳孔一缩,他有片刻的愣怔,随即眸底闪过丝狂喜,他忙推开身侧的暗卫,大步走出房间,有些急切道,“绾绾,你回来了……”
树上的小猫受到惊吓,喵呜一声钻入了林中,那黑衣女修亦是有些诧异地转过身,待看清她的面容之时,阎时煜的脚步瞬间顿住。
却是闻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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