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处在一种诡异的沉默状态。
啧!看来这两只还是有些矜持啊。
金虔慢慢垂下眼帘,吸了吸鼻子。
好吧!既然当事人不好意思开口,咱就做个表率,快刀斩乱麻,打开天窗说亮话,早解决早完事,也能绝了……绝了咱那不应该的心思,让咱可以专心致志投入到给猫鼠做媒收红包的伟大事业中去。
想到这,金虔不由振奋精神,猛然抬头,细目灼灼瞪向二人,一拍胸脯,定声道:
“展大人,白五爷,咱已经想好了,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咱皮糙肉厚,抗得住!”
二人把玩扇坠和摩挲茶盏的手指同时停住。
白玉堂抬首,桃花眼眸波光流转。
展昭启眸,星眸凛凛如寒星。
二人神色竟是出奇的一致:欲言又止。
金虔一双细眼圆瞪,满面“咱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豁出去的表情回望二人。
良久,白玉堂突然低笑一声,道:“小金子,五爷我还未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哈?”金虔一怔。
这话题走向怎么有点不对?
“五爷我记得清楚,在五爷执意去冲霄楼前,小金子你曾断言五爷我会死在冲霄楼中。”白玉堂一字一顿,“之后,也确如小金子你所说,五爷和你几乎是命悬一线,只是……”
白玉堂俊颜渐凝成霜:“穿越时空,逆天改命之神迹……如今想来,的确非人力可为。”
金虔“咕咚”一声咽下口水:“那个……五爷,咱不是解释过了吗,那是神仙显灵……”
“展某问过甄庄主了。”展昭声线突响,“甄庄主说,的确有一本名为《天书》的奇书流传于世。”
“啥?”金虔一惊。
展昭定定望着金虔,深邃眸光若深潭映月,隐隐颤动:“珍岫山庄密录中也曾对天人之事略有记载,甄庄主说他虽从未见过天人,但珍岫山庄之密录,绝无虚假,所以……”
“所以,这世间的确存有天人。”白玉堂沉声接话道。
“不是,那个……展大人,白五爷,你们不会以为咱是天人吧?!”金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襄阳王阵前,你口呼天语,金光罩身,预知襄阳王万劫不复……”展昭放在桌上手指慢慢捏紧,十指骨节隐隐泛青。
那时,你身罩流光,衣袂乘风,展某以为……以为你要御风而去,再无归日……
黑瞳剧烈一缩,展昭喉结一滚,强压心悸,继续道:“若金虔你并非天人,那为何口中所言与天书所载天语如出一辙?”
“还有,冲霄楼铜网阵,小金子你如何解释?”白玉堂眸光剧闪。
“哈、哈……”金虔挠着脑袋干笑。
“金虔!”
“小金子!”
展、白二人同时提声,四目如电直直射向金虔。
冷汗顺着金虔脊背流了下来。
妈妈咪呀!看来今天这一猫一鼠是铁了心要把咱这点家底都掀了啊!
咋整?是胡编,还是——
坦白从宽?
要么索性咱就把“天人”这名号顶下来,以后也能混个神棍半仙啥的赚个外快……
不成、不成!
天人这身份风险太大,若是不幸被皇帝老儿发现,定会让咱预言未来求雨求雪,万一还强迫咱炼制什么长生不老药之流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还是继续胡编乱造糊弄过去比较安全啊!
心里打定主意,金虔骤然抬眼,一脸坚毅道:
“展大人、白五爷,其实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