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的神色慢慢沉了下去,双眼布满了血丝,猛地起身离开了饭桌。
留下不理解的人面面相觑。
苏心语倒是见惯不怪:“傅先生前段时间就经常这样,好不容易等到warren回来有所好转,没想到只是暂时没有发作罢了。”
傅诗也十分无奈,心病还需心药医,没有其它办法。
傅沉虽然不赞成这个主持人说的话,但他却十分想念这个人的声音。
在错杂情绪的驱使下,他又在这天晚上,收听了这个节目。
同样的打招呼方式,又让傅沉的心脏被抽扯了一下。
好像,说话的语调好像。
可又不是,为什么不是……
接下来的每一天,傅沉像那次对折纸博主着魔了一样,每晚都准时打开了收音机。
渐渐地发现,每天晚上听完这把声音说话之后,他能勉勉强强进入睡眠,不需要再依赖药物了。
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不知道是在何种情感的驱使下,傅沉拨打了那个情感热线。
“你好。”夜星礼貌地向对方问好。
可下一秒就让他感受到这次的听众和以往每次遇到的都不同,这个人迟迟没有开口说话,收音器里只有对方轻微的呼吸声。
夜星再次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问道:“请问听得到么?”
因为之前都没有出现过听众进电话却不出声的情况。所以夏星言以为是设备出了故障,低头检查了一下。
确定不是设备问题之后,那个人终于出声了:“听得到。”
这把极冷的声音瞬间扣住夏星言的心弦,他突然睁大了双眼,曾经受过重伤的右耳又开始有了耳鸣的迹象,疼得嗡嗡作响。
夏星言确定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也没有听错,这声音是傅沉的,曾经仅仅只是发出一个气音就轻易能够左右自己的声音。
后来也用这个嗓音对自己恶言相向,恨不得自己去死。
——不能露出马脚,不能慌,不能乱。
夏星言聚精会神地告诫自己,穿帮了的话一切就白费了。
他掐了自己一把,然后重新恢复镇定:“请问您有什么烦恼要向我倾诉呢?”
夏星言伪装得还算完美,只是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
他听到傅沉回答道:“我只是想更清楚地听听你的声音而已。”
嘴唇被夏星言咬得发白,他握紧拳头,胸口好像被塞进了大团棉花,呼吸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