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舌头并未碰到欧海林的鞋面,那双高档的皮鞋就突然从夏飞驰眼前抽离。然后他听到一声不紧不慢的嘲讽:“我嫌你脏!”
夏飞驰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始终保持礼貌的态度。
欧海林拿起桌上一支昂贵的红酒,示意夏飞驰:“开了它。”
夏飞驰动作缓慢地接近餐桌,拿起开瓶器把红酒打开。
随即,欧海林取起那支红酒,对着夏飞驰的头顶,神色怡然地往下倒。
血红色的酒水淋湿了夏飞驰的头发,浸湿了胸口的布料,他狼狈不堪,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落水狗。
“走了。”欧海林突然觉得没意思了,站起身来,示意保镖们离开酒吧,消失在了夏飞驰的视线里。
恍惚间,夏飞驰仿佛看到了那年冬季,他露宿街头差点冻死在雪地里。但有个男人如同神明降临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以后你就跟我吧。”
从此,他牢牢抓紧了那只温暖的大手,再也舍不得放开。
傅沉一直守在夏星言床头,但没办法看到被子底下那张睡容,夏星言将自己藏在被子里,连脸都蒙住了。
傅沉担心他透不过气,已经轻轻地把被子拉下了两次,但最后夏星言还是再次埋了进去。
无法,他只能任由他躲起来。
傅沉喝了不少酒,也有点困倦了,床边有一张竹藤靠椅,他暂时到上面休息了一会儿。
他这么时刻守着夏星言,严酌礼根本没有办法近身。
醉酒中的傅沉还颇有护短的迹象,像是要把夏星言牢牢盯着。
无法,严酌礼只能宣告第一次计划失败。
次日酒醒,傅沉又恢复成近日那冷厉的作风。而对于自己为什么在夏星言床边醒来这件事,并不觉得奇异,他也没有花费心思去深究。
出了房间之后,傅沉又接到了医院打来了电话,是有关于傅诗第二次的体检报告。
傅沉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这次离开,他没有带一个保镖,而是把所有人都留在家中看好夏星言。
也提醒他们,要顺便看着严酌礼。
这栋房子没有傅沉的存在,但好像周围还萦绕着傅沉的气息。
夏星言在他走后也始终得不到放松,蹲坐在角落一动不动地发呆。
严酌礼起身到厨房煮了一碗红薯糖水,加多了一点冰糖,希望给夏星言带来一点甜味。
“言言,喝点东西润润喉。”严酌礼故作自然道。
尽管睡了一觉,夏星言的精神状态仍旧极差。毕竟已经伤了根本,并且他的反应也有些慢半拍。
好十几秒才缓缓抬头,看向那碗糖水,顿了顿接过去,道:“谢谢。”